人數,不見了女士金閨傑和姜一心。
那成仁、黃勃等将姜一心投水的事說了。
隻聽劉銘道:“方才我忙了,未說那金閨傑出監之時,她便挺身向前,搶了軍士的一口劍、一匹馬,直入官軍。
恰好劉餘钊撫台乘馬出來督兵,即被一劍刺死。
又往洋營殺了好些洋兵,忽然中了一槍,自己也便死了。
我是被一個洋兵拿着去的,拴在馬上,所以她之事,我都一一着見。
後那洋兵中了槍倒了,我故逃得回來。
”衆人也都傷感起來。
又複計議恢複之計。
陳策道:“如今應從艾君前日之議,速速打算将滿洲人趕了,然後不認滿洲與各國所訂之約。
縱是諸國逞着強權,硬分吾土,我們且将滿人殺了、驅了,也稍洩我們胸中之恨。
不然,難道他把我們中國土地送與人,要我們漢人受那宰割屠滅的痛苦,我們卻聽他安然無事,仍聚着五百萬醜類據着山西一省,依然是衣租食稅,享着我一方漢人的供奉嗎?況且彼等入關時侯,屠殺漢人,慘無人理。
揚州屠城,至于三日;嘉定百姓,乃至三屠。
而且縱彼醜類安坐而食吾民之膏血,名曰駐防,實乃分布要地,置我死地,使不得恢複耳。
更有痛者,漢人見滿人,必呼曰大爺,其婦人曰太太,兒童則曰阿哥,女子則曰姑娘,受罵不許還嘴,受打不得還手,且要說聲多謝,這不是以我漢人為彼人之奴隸嗎?而且我們漢人心知非變法不可以圖存,彼等偏恐變了法,我們漢人乖起來,彼便不得奴役我們。
甯可将我土地割與外人,也不許我們漢人得志,這不是我們的深仇麼?我們在座諸人,當那滿兵入關之初,哪一個祖宗不因着剃頭受他的百般殘酷呢?如今聽說那滿清的獨夫,和他那偷漢的母氏,已往山西。
隻因山西現有土匪闖入,所以現今眈擱在河南。
我們今要速速借了饒聲的部下,緊緊的趕往,将那滿人和獨夫等盡數殺了,以複故仇,然後布告天下,重立起中國來。
我料全國此時必能聞風響應。
至于這裡既然撫台劉賊劉餘钊死了,先已去了内裡的壓力。
可留數人,仍行收集從前踴躍起義的民兵,吹着死灰,待我們那裡得勢時,便可起來應着。
”衆人齊聲贊成。
曾群譽道:“前日我見那我們中國南邊新立興華邦共和國獨立布告之文,着實替那處同胞欣喜。
後來聞說美國首先承認。
這美國當各國此番分地,他并不曾割我片土,又先承認我們中國人的獨立,看來是主持公道的。
如今他有兵船八艘在我中國,泊在長江一帶,保護商務。
我今請往美國兵船,見他兵官,求他助我一臂之力,則我們全國獨立之事,定可成功。
”仇弗陶道:“此亦姑盡人力,吾料美國必不相助。
”曾子興道:“吾前在美國,彼中多有教我獨立,且有嫌恨我們不能獨立者。
我想或且有望。
”于是衆人議決,留張萬年、屠靖仇、應不降、李必勝留商州運動,曾子興前往運動美兵,其餘仇弗陶、嶽嚴、鐘警、史有光、商有心、犁水青、唐人輝、黃勃、艾滿、國榮、夏光、華得興、華得全、方光彩、軒轅适、劉銘、花強中、劉全身、歐陽震、紀念、陳策、成仁、仇達、史光一幹人,盡入饒聲營下,和着饒軍扮作流民,潛往河南舉事。
商議已定,彼此分頭去了。
今且按下商州一邊,單說仇弗陶、唐人輝等一幹人,和饒聲并那一幹兵士,或扮乞丐,或扮難民,或扮商民;那饒聲又去招募了二千人,仍懸着饒千總旗号,聲言前往河南随扈。
不數日,大衆到了河南境界。
探知各省駐防滿人,今因中國分了,都奉旨遷往山西住居。
現有某某兩省的駐防正到了河南省城見駕,然後随着皇太後、皇帝共往山西。
唐人輝、仇弗陶等相議,先将這一班人殺了,以減其勢。
仇達道:“擒賊先要擒王,若把他的王殺了,餘何能為?若先殺了那一些醜類,這獨夫等聞知,必俗防備起來,豈不反弄了罪魁洩網,禍首逍遙。
”唐人輝道:“不然。
我們急急去他羽翼,他便膽喪心驚,手足無措,易可圖矣。
若令兵力加厚,誠恐難于下手。
”陳策道:“如今尚是兩頭分辦,一面去滅在省城的,一面攔擊初來的,同時并舉,使他不能相顧。
”仇弗陶道:“我有一策,管教他們無一得逃,而省城又不曉是我殺的。
”衆問何計。
陶曰:“如今河冰方盛,全仗着大堤壅住。
方今他們正屯在低下之地,我們若将這大堤放塌了,那來的數十餘萬人,定然一齊淹死了。
”衆稱妙計。
艾滿、仇達、犁水青道:“一面淹殺此輩,一面那裡仍須趕緊起事,若遲了,便恐被他知覺。
”于是公舉仇弗陶、紀念、成仁、劉銘四人,辦理決堤之事,分帶三百人付他領了。
其餘衆人,刻期共入省城殺賊。
如今先說衆人辭了弗陶等四人,悄悄的到了省城外,仍扮難民,伏在各處,卻先派數人進城,看看地勢,及那清兵營壘,以及行宮,并那道路、橋梁等等,無不一一調查,暗繪圖式,詳細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