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還閑逸的吹着口哨,簡直是想氣死他。
“算你厲害,那就等着瞧!”他氣黑了老臉,不知等了多久,終于見到警車駛來。
下車的張警員一見是她,立刻大喊一聲,“藍娣娣,怎麼又是你?”
“你認識他?”瓜農詫異的問道。
“當然,她經常在這一帶流連,好幾次睡在土地公廟被人送到警局,我們安頓她一晚後她就消失了。
”張警員無奈的看着她,“她這次又做了什麼事?”
“他偷我的瓜,你們一定要把他抓起來!”瓜農瞪着藍娣娣,“一定要讓這孩子受點教訓才成。
”
“我向來敢做敢當,但我絕對沒偷他的瓜,他一心要賴給我,我也沒辦法。
我甯可去警局,也不想聽他在這裡唠叨。
”藍娣娣往警車走了幾步又回頭對瓜農說:“瞧你這些瓜發育不良的,偷你瓜的一定是個笨蛋。
”
說完,她也不管瓜農老林那快氣瘋的樣子,直接坐進警車中。
張警員回頭對老林說:“你也得到警局一趟,知道嗎?”
“我一定會去的。
”老林沒好氣的說。
張警員跟着坐進車内,“藍娣娣,我問你,你真的沒偷瓜?”
“信不信由你,如果連警察也是非不分,那就随你便,看要關我多久都行。
”又是那張無所謂的表情。
“我會查清楚,如果不是會還你清白,可如果是……唉,你又沒親人,沒有人可以幫你,不如你向老林道歉,保證以後不會再偷瓜,老林那個人隻是脾氣硬了點,其實心腸很軟,或許他會——”
“我說過我沒偷,到底要我說幾次?”藍娣娣被冤枉心情已經夠糟了,張警員還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怎麼樣?是決定賴給她了?
“好吧!我能勸的就隻有這樣,可别被查出來真是你偷的,到時候連我也幫不了你。
”
“我不需要人幫忙,從小到大我就不冀望有人願意幫我。
”她爺爺的身體一直不好,幾乎在她稍為能獨立之後,也一并照料爺爺的生活起居。
所以她非常早熟,在看清環境的現實之後,她變得不相信任何人,全天下能相信的唯有自己。
“好吧!但願你說的是真的。
”張警員隻好發動車子,往警局前進。
透過後照鏡看了眼藍娣娣的側面線條,依舊是這麼的冷,宛若無波古井,一點也看不出十八歲女孩該有的天真和單純。
但他不知道的是,雖然她說任何話、做任何事都是這麼無所謂,但那隻是她纖弱心靈的僞裝,其實她非常渴望有人關心、有人愛她。
藍娣娣坐在警察局的椅子上,無聊的搖晃着腦袋哼着歌,彷佛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與她不相幹。
倒是坐在她對面的張警員非常無奈,看她年紀輕輕又是個女孩子,很希望可以拉她一把,可她卻不受教,一再的闖禍,讓他無從幫起。
“你呀!長得漂漂亮亮的,如果可以乖一點、溫柔一點,該有多好。
”
“我不知道什麼是溫柔。
”她從桌上的筆記本撕下一張紙,折着一隻隻紙鶴。
說她不緊張嗎?其實她内心很緊張,從很久以前開始,為了祈禱爺爺的病可以早點好起來,她就會不停的折紙鶴,一千個折完又一千個,也唯有這個動作可以帶給她内心的平靜。
而她,就在爺爺生病那段期間徹底感受到人情冷暖,由于爺爺離群索居,幾乎沒有朋友,也找不到人可以借錢幫爺爺治病,爺爺最後因久病不愈,離開了她。
不,應該說有個人……她不知道對方是誰,始終在她最需要錢的時候把錢放在她看得見的地方,但那種錢她絕不能拿,除非對方現身。
但是,最令她痛心的是,就在爺爺去世不久她遇到了一個大騙子,騙走爺爺留給她的一切,讓她傷透了心、恨死自己的傻。
當下她就立誓,從今以後隻相信自己,不再随便相信有誰會出于真心關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