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上的一大片擦傷,白雨茉上藥上不到一半,又聽聞:“我餓了。
”
“我知道,所以我把面包拿到你手邊了不是?”白雨茉拿出以前跟隔壁愛哭小男孩說話的耐心。
她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伺候他?怕他吧,怕他把一向不受人注意的她又給推上台,她隻要稍有不順他的意,他大少爺脾氣馬上使出來,他的一舉一動都是衆人注目的焦點,這絕對不會是她想要發生的情況。
多虧他大少爺今天又來找她,她放學回去之後肯定又有一頓粗飽好吃,爸爸待不待在他的屋子裡跟她沒有關系,但是隻要他在家的話,她的麻煩好像就會少一些。
她們母女倆在爸爸面前總是一副很善待自己的樣子,為什麼私底下對她說的話總是不堪入耳?她不願意理睬她們,但是她的悶不吭聲好像隻會讓她們更生氣。
她該怎麼做?或許高中畢業之後會是她搬出去的好時機。
她歎氣的樣子讓褚炤烨皺起眉頭,“喂,我找你出來,你很不高興?”
“沒有,你今天心情不好?”隻要他叫她喂,就表示他大少爺心裡不痛快。
“沒有,我餓了。
”
“嗯。
”
又敷衍他?“喂。
”
“嗯?”
“我有沒有說過你的脾氣不好。
”
“你說了。
”
“你知道為什麼我要說你的脾氣不好嗎?”
“為什麼?”
“因為你有兩個發漩。
”
“如果這個說法成立的話,那你應該滿頭都是發漩。
”
呿,褚炤烨哼了一聲,“喂,白雨茉。
”
“嗯?”
“我、餓、了。
”白雨茉吐出一口好長、好長的悶氣,微微收緊的雙手将掌心中的物品一一放回銀制台子上。
“铿锵!铿!锵锵!”這是她唯一能發洩心中不悅的方式。
褚炤烨挑起一道濃眉,她冷漠的面具出現一絲裂痕,如果不是這表裡不一的丫頭轉進來學校,他才不會這麼勤勞往學校跑。
他就像是故意要跟她作對一樣。
“我餓了、我餓了、我、餓、了。
”白雨茉拿起擱在病床上的面包,她忿忿的用力撕開包裝,露出的松胖面包遞到他嘴邊。
褚炤烨看着她斂下眼睑的小臉,不用叫她張開雙眼他也知道她此時肯定是惱怒又不甘願,那抿緊的嘴唇顯示她的耐心用盡。
他微微勾起薄唇,他像是在得意他的傑作也像是心情大好的模樣,他突然覺得她抿緊的小嘴很可愛。
“你吃是不吃?”白雨茉沒什麼好氣的開口,“我還要替你上藥,請你快一點。
”
褚炤烨慢這才條斯理的咬下一口。
她愈想愈荒謬,她簡直就像是個伺候大老爺的小丫鬟,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像他這樣處處需要人伺候的家夥?
她又為什麼總是要順從他的心意?她不該聽媽媽的話跟爸爸回家,她更不該讓爸爸自作主張替她辦轉學,那麼她也就不會在學校碰上這個楚霸王。
什麼褚炤烨?褚霸王、褚無賴、褚自大、褚潔癖、褚龜毛,都跟别人滾在地上打來打去了還嫌福利社阿姨沒有把關東煮的白蘿蔔皮削幹淨,不喜歡的話他不會不要吃?
她讨厭那些因他而起的異樣眼光,她就不能在學校好好讀書嗎?她做什麼非得動不動就得義務陪他出去兜風?這家夥該不會真是把她當作丫鬟一樣在指使。
他這回大概真的惹惱她,美麗的小臉在生氣的時候才有一絲活氣,他不喜歡她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她氣呼呼的樣子真的很可愛。
她心裡生氣歸生氣,但她還是很盡責的喂他吃面包,每當面包快讓他咬到包裝袋時,她就會再把底下的面包推上來。
“要不要喝鮮奶?”她已經伸手拿起一旁的鮮奶,她的視線搜尋着四周,她剛剛沒有拿吸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