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好嗎?”褚炤烨将她輕輕放上沙發,擔心的看着她,但還是走入廚房裡倒水。
“炤烨。
”白雨茉有些寒冷的雙手環住身子。
“嗯?”他蹲跪在她腳前,兩隻大手覆上她的膝蓋,他發現她在發抖,“先喝點水。
”他将水杯端到她嘴邊。
白雨茉沒什麼力氣的推開他的手,“炤烨,你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對不對?”褚炤烨發現她抖得更厲害,“你早就知道,你之前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褚炤烨不語,父親跟白叔交情匪淺,白叔的事情他不是完全不知道,但是看着她哀凄的樣子,他的喉嚨哽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見她憂傷的神情像一顆巨石,壓得他喘不過氣。
“我知道。
”
“你早就知道,可是你卻從來都沒有告訴我。
”她幽凄的笑容讓他的胸口一窒,胸口感到陣陣抽痛。
看着這些年來陪伴她的人,除了媽媽,他是唯一一個讓她覺得可以依靠的人,但是現在她卻感到遲疑。
“高三那年我每天都想着要怎麼搬出白家?我讨厭她們母女、我讨厭白爸爸我以為他有了新歡不要媽媽,我厭惡他們三個人。
”白雨茉凝視眼前熟悉的面孔,“你可以解脫我的痛苦,可是你沒有。
”
“對不起,我……”面對她愁容的眸子,他的胸口難受得緊。
“為什麼要故意看着我難過不拉我一把?”她沒有激動、沒有憤慨,但是她的心好痛。
“不是這樣,在紐約的時候我曾經想告訴你,但是那時候你聽不進任何話。
”
“你曾經想告訴我?”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六年的時間很長,很多時候你都可以告訴我的不是嗎?”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白叔顧忌你會有危險不願意對外公開你的身分,我真的不知道讓你知道事情的始末到底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我的感受你們怎麼可以選擇視而不見?為什麼要讓我這樣讨厭他?”她把臉埋進手裡,“不管他怎麼關心我,我從來就沒有給他好臉色看過!”
“對不起、對不起。
”褚炤烨痛苦的将她擁入懷裡,他不想看見她如此難過。
“媽媽從來沒有跟我說過有關于爸爸的事情嗚……”
“我知道、我知道你很難過。
”
“我好氣他,我氣他怎麼可以有媽媽以外的女人!”
“白叔很愛你媽媽,爸爸說蓉姨是唯一一個可以讓白叔露出笑容的人。
”
“真的嗎?”
“嗯,白叔沒有背叛你跟蓉姨,我媽說蓉姨的性子很倔強,白叔好一陣子都住在公司工作,蓉姨是趁那段期間離開。
”
☆☆☆
白勳澤來到褚炤烨位于市中心的住宅,前來應門的是褚炤烨,他在客廳裡看到女兒,站着的她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氣色也不是很好。
昨天晚上他沒有想到女兒會在那裡出現,撥電話給炤烨,知道女兒的情緒很激動,他這做父親生平頭一遭膽怯,不敢冒然前來。
看來炤烨已經把所有知道的事情告訴她,否則女兒不會願意站在這裡。
“炤烨說你昨晚睡到一半發高燒,為什麼不去看醫生?”
“我已經好多了。
”白雨茉感到有些不自在。
“好多了?那你的臉頰怎麼還會那麼紅?”褚炤烨失去耐性的吼着,“你給我過來,我看看是不是又燒起來?”
白雨茉咬着下唇,她真的很想用強力膠帶黏住他的嘴巴,她會臉紅不是因為發燒的原因,而是不管父親再怎麼關心她,她從來就沒有給他好臉色。
雖然現在知道的苦衷,但是她無法認同他的作法,媽媽是最無辜的犧牲者。
褚炤烨才不管他們父女之間微妙的眼神交會,一個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解釋、一個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來挽回父女關系,他隻要她别再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