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柏飛走進女孩的家裡,很自然的将屋内環視一遍--她住的是一間約莫十坪大小的套房,主色以白色為基調,搭配淺綠或翠綠色的擺設和家具,看來有種微妙的清涼感。
“您要喝茶嗎?”易香瓷殷勤詢問,從白色收納櫃拿出茶葉。
“我不是來喝茶的!”耿柏飛神色冷硬。
“說!你究竟想幹什麼?綁架勒贖可是重罪,我可以報警抓你的!”
“我……我沒有……”易香瓷瑟縮了一下,一雙大眼可憐兮兮的眨着,看來就像一頭柔弱的小鹿。
但他可不會被她的模樣給迷惑,這女人肯定不存好心,也不知兩個小家夥是怎麼落入她的手裡,而她的腦筋也動得真快,竟敢藉此逼他再次接受訪問。
“舅舅,你不要生氣……”夏生叫道。
“是我們自己來找媽媽的!”秋生接下去。
耿柏飛瞪着兩人,語氣嚴厲道:“我還沒罵你們,你們倒先幫忙頂罪?”
“真的,是媽媽……”夏生叫道。
“要我們來找媽媽的!”秋生接下去。
耿柏飛呆了一下,低聲斥責,“别胡說,快跟我回家。
”
“可是……”夏生叫道。
“可是……”秋生也叫道。
耿柏飛一手拉一個孩子,往門口走。
易香瓷立刻趕了上去。
“耿先生,他們隻是小孩子而已,你别責怪他們。
”
耿柏飛轉過頭,冷淡的看了她一眼。
“易小姐,這個時候你該擔心的不是他們,而是你自己。
”
“我?可是我什麼都沒做啊!”易香瓷覺得好無辜,明明是這兩個小家夥自動找上門來,她好心收留兩人,還急着喂飽這兩張小嘴,而這個男人沒一個“謝”字也就算了,還擺着一張臭臉,一副要找她興師問罪的模樣。
嗚嗚,她是招誰惹誰了?眼前這個耿柏飛好兇……一點都不像當年那個借她粉紅小傘的溫柔男人的。
“什麼都沒做?”耿柏飛冷哼,“是誰利用這兩個孩子逼我再次接受訪問的?”
“不是訪問,隻是補拍幾張照片,很快的……”易香瓷趕緊解釋。
“重點不是訪問或拍照!”耿柏飛朝她大聲吼道:“而是你的心态可議!我不管你是抓到、撿到或是碰到這兩個孩子,你竟拿無辜的小孩來當談判籌碼,逼我答應你的條件!”
“不是條件……隻是要……要求……”随着耿柏飛愈逼愈近的臉,易香瓷也愈來愈氣虛。
“不管是要求還是條件,利用小孩來達到你的目的,你不覺得這種手段很卑劣嗎?”耿柏飛的壞習慣是,一發表起高見就停不下來。
“做任何事如果抱持着特定目的,就算一開始心存善意,但最後都會變成罪惡。
”
被他愈罵,易香瓷愈感到心虛,最後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原來她竟是這樣糟糕的一個人!她不禁為自己的卑鄙無恥感到十分羞愧。
“你自己想想吧!小家夥,我們走。
”耿柏飛一左一右牽着兩個小孩,怒氣騰騰的離開小套房。
兩個小男生一邊走一邊回頭,滿臉同情的看着那個已被擊倒的易姓女孩。
交稿日已逼近!
拿起手機撥了又放下,想一想又再度按下按鍵又挂掉,唉!該怎麼跟主編說呢?望着已經寫好的稿子,易香瓷心裡胑覺得悶得慌!
沒有照片的訪問稿,就像沒撒上乳酪絲的披薩,沒回冰塊的室溫可樂,是那麼的令人難以下咽。
而且這種訪問稿絕對過不了關,算了,人總要面對現實,易香瓷鼓起勇氣進入雜志社,恰巧見到主編迎面而來。
“香瓷,你來啦!”揚揚手中的信封。
“剛好收到一封你的挂号信,對了,耿柏飛的訪問稿寫完了嗎?社長方姊可是很期待的。
”
“啊……快、快寫完了。
”原本已經到嘴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