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國度裡的神,凡人眼中的王。
他拓疆開土、披荊斬棘,将原本是個遊戲沙漠的台灣與世界的網路風潮接軌;他更從一個隻是略有家底年輕人,一舉曜升為亞洲知名的年輕企業家。
但此刻的他卻像個脆弱的孩子,看來是那麼幼小、那麼需要被保護,她不懂他和姐姐之間的感情,她也不會過問,她隻是伸出自己的雙手,溫柔的、憐惜的把他輕輕擁入懷中,就像多年前那個下雨的午後,他曾給過她的溫暖。
一絲淡淡的幽香鑽入他的鼻尖,這個懷抱是這樣的小,卻是如此柔軟、溫熱;她的手臂細細的,沒什麼力氣,也并不将他抱得很緊,但他卻奇異似的被安慰了!
也許姐姐看上的是這雙神奇而充滿安定力量的小手,她仿佛是個小小的精靈般,柔軟、可愛、溫馨,能讓人沒有抗拒的就無條件接受她。
但夏生、秋生,他是不會交給任何人的,即使連她也不行!
耿柏飛猛然推開她,眼底掠過一抹困擾,他懊惱自己竟會在她眼前失控,放下平常的武裝!
他太讨厭這種将脆弱輕易暴露在别人眼前的感覺!
易香瓷有些受驚的收回小手,被他突如其來的粗暴行徑吓到,是她太逾矩了嗎?所以才讓他感到不快是嗎?
想到這裡,她的心頭浮起濃重的挫敗和沮喪。
“我得走了!”他猛然站起身,故意忽視她受傷的眼神。
易香瓷在他身後默默無語,一路目送着他高大的身影,心情也跌到谷底。
她不明白他的态度為什麼突然轉變?看來他并不願親近她,所以他張起防護網,将她遠遠的隔離在外。
意識到他的想法,她垂下眼眸,眼眶有些熱熱的。
本來嘛!他們才沒見過幾次面,憑什麼他要對她敞開心房?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她還是有點想哭。
耿柏飛邁開長腿往門口走,低着頭的她也跟着走,卻沒料到他突然停下,她“砰”的一聲,小鼻子撞在他厚實的背上。
“好痛!”她雙手捂着鼻子,淚水都冒出來了。
見到她狼狽的模樣,耿柏飛一怔,強烈的笑意湧上心頭,他極力壓抑,但卻仍忍不住笑了。
易香瓷錯愕的擡起頭,他是在笑嗎?他不生氣了嗎?想到這裡,她的心仿佛從湖底又升了起來。
耿柏飛望着她燦爛的小臉,即使大眼裡都是淚水,鼻頭也紅通通的,但他竟然還是該死的覺得她好可愛!
她的嬌弱讓他感到憐惜,她無措的模樣讓他很想解釋,可是隔了半晌,他還是什麼都沒說。
她清亮的雙眸定定的瞧着他,仿佛在等他說些什麼似的,他咳了一聲,終于找回了說話能力,聲音低沉的開口,“易小姐,我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
”她笑了,笑得很開心,像個孩子似的,這抹笑容和姐姐是那樣的相似,他心裡有點軟、有點甜,還帶着一絲心酸。
“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去看看我母親,你和姐姐長得很像,她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的。
”
嘟嘟……嘟嘟……
易香瓷耐心的等着。
“喂?”隔了許久,母親終于把電話接起來。
“媽,我是香瓷。
”她和母親的感情并不深厚,若不是為了錢的事,平時亦無往來。
很悲哀,但也很實際。
話筒那頭的母親很意外。
“喲!難得你會打給我,有什麼事快講,你阿好姨她們還在等我回去打牌。
”
母親這輩子不事生産,也不關心她,母親的世界就隻有麻将和牌搭子;父親生前如此,死後亦然。
母親的青春、金錢、親情,全都送給了麻将。
她心底突然刮起一陣冷風。
“姐姐是被你輸掉的嗎?”腦子才剛浮起念頭,話已沖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