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問道。
“第一,龍裔公子必須盡快邀請魔國神醫子來此,把毒龍尊者體内的毒丹清除,弭其毒心,那才是釜底抽薪的治本措施。
”黃大仙道。
“這是在下義不容辭的。
”水上郎君道。
“大仙還有第二個條件嗎?”天使又問道。
“是,第二,在毒龍尊者痼疾未愈之前,你們三位天神必須輪流暗護本島的沿海安全,以五十年為限。
”黃大仙道。
天使餘元聞言,就與鄧陶二天君低聲商量。
須臾,餘天使道:“可以,我們每人十七年,從旁協助本島,維持沿海安甯。
”
其實,這種連環保證和諾言乃是官樣文章,各玩手段,甲把責任套在乙的頭上,乙把責任扣在丙的頸上,而丙又把責任加諸甲的身上,隻要三方面說過的去。
他們就都認為滿意。
于是大家閑話—句,擊掌為憑。
這事圓滿解決,皆大歡喜。
事情告一段落,三位天神立起身來,向水上郎群夫婦與衆神祇告辭,臨行,天使餘元向黃大仙讨還了那張“收到毒龍尊者的文據,并當場注銷。
接着,水上郎君與花鳳也向黃大仙等告别。
金龍尊者乘機歡送這二位年輕的長輩。
到了大仙宮外,他悄悄地問道:“叔祖公,小弟是你老人家救去的嗎?”
水上郎君點點頭,花鳳低聲向金龍尊者說了幾句話之後,随即揮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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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魔國通天教主蓄心要與天國作對,誓欲收羅宇宙列國的大批人材,凡是仙佛神聖認為不良分子,他偏要認為好人,尤其是别國的罪犯,叛徒,亂黨,遊離投機分子,失意政客,反動派,被壓迫階級,懷才不遇者,以及含冤抱屈的人物,都是他所要竭力争取,并将加以利用的,因此,毒龍尊者就是許多對象中之—。
通天教主知道“天不怕”郝道子私入紅塵,匿居地國的逍遙島,于是他就與野仙領袖大夫子商量,可否傳命郝道子,将九龍之一的毒龍尊者引誘過來?”
大夫子認為郝道子私離國境,偷入下界,已犯國法,若要叫他遊說毒龍尊者,入籍魔國,我們必須先饒恕他偷逃出國之罪,或将功贖罪。
否則,那“天不怕”必将抗命無疑。
當然通天教主接受了大夫子的意見,外把這件事交給後者全權處理。
不過,他對大夫子說:“上次争取江門龍神。
本國失敗,這次争取毒龍尊者,前車可鑒,切勿重蹈覆轍。
”
大夫子受命之後,立即派遣專員趕到逍遙島,吩咐郝道子如叫此這般去做,但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郝道子雖是個“天不怕”的人物,但他對大夫子的命令卻不敢違背,且欣然應命,立即趕赴黃大仙宮,準備硬闖強奪,劫取毒龍尊者。
在這位“天不怕”的眼光裡,那批水陸神祇隻不過是泥塑木雕的偶像而已,惟有愚民才對它們尊敬,而活人假扮神祇,或冒充鬼魂所起的作用要比它們大得多。
時機不巧,當郝道子到達黃大仙宮附近的時候,就看到天使水府星君餘元,和天将陶榮鄧忠等已經押着毒龍尊者,駕起祥雲,上升天空。
不顧一切後果,郝道子也就騰雲駕霧,趕快搶前,先在南方天空的中途埋伏,以便攔擊天神,強劫毒龍尊者。
不久。
在離開逍遙島三十裡左右的天空中,郝道子把三位天神截住。
“餘元停步!”郝道子從層雲中突然出現,高聲說道。
“我道是誰,原來是郝道子野仙,久違了!”天使餘元吃驚地道。
“你帶着鄧陶二位天君到哪裡去?”“我們回天庭去!”
“恕郝某眼拙。
後面那位是誰?”
“他是毒龍尊者。
”
郝道子的眼睛向毒龍尊者上下一看之後,說道:“毒龍尊者,他姿态狼狽,形同囚徒,犯了什麼罪?”
“請道長不要過問,我們另有要事,無暇與你多談,再會吧!”
“慢來!慢來!我郝某有問,誰敢不答?你不說明他的罪狀,休想走路。
”
“你想攔劫毒龍尊者?”
“不,他與郝某既非親戚,又非朋友,沒有理由攔劫。
”“既然如此,讓我們過去。
”
“不行,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
“好,我告訴你,他犯了行雨失調之罪。
”“行雨失調乃區區小事,何足道哉!不過,為了一條毒龍。
動員三位天神是何道理?”
“請道長不要多羅嗦……”天使餘元心裡已知對方來意不善,他一邊說話,一邊掃動眼光,向鄧陶二天君作了暗示。
鄧忠早巳聽得不耐煩了,本想出口打斷他們的話柄,但懾于郝道子的威名,一時不敢妄動,隻得耐心等待。
陶榮也是一樣,不想自找麻煩,既然對方業已說明不是前來攔劫毒龍,自己何必插嘴發言?
如今天使餘元以目示意,鄧陶二天君自知無法繼續假癡假呆,同時他們估計己方的實力不會輸給對方,所以,雙雙不約而同,飛躍而出,到了離開郝道子一丈的雲端站定。
陶榮先開口道:“你這野道士,纏擾不清。
意欲何為?”郝道子冷笑道:“怎麼,你們想恃衆動武嗎?其實,憑你陶榮,連對我說話的資格也還不夠。
動武更不必談,你還是快快滾回去,站在原處,”
陶榮被他出口污辱,心中大怒。
正待發作,鄧忠已經揚聲說道:“你不要自視太高。
小觑天神。
”
郝道子大笑道:“别人當你們是天神,但依我郝某看來。
簡直還不如土狗瓦雞呢!”陶榮怒不遏,大聲道:“野道妄逞口舌之利,出語傷‘神’,真是無法無天,我倒要試試你究竟有多少能耐……”他說着,便與鄧忠聯手,準備以二攻一,雙鬥郝道子。
郝道子面對二位天将,絲毫沒有畏懼的神色,笑嘻嘻道:“來得……”
“好”字還未說完,忽聽得天使餘元顫聲叫喊道:“不好了!住手,毒龍不見了。
”
原來天使餘元知道鄧陶二天君決不是郝道子的敵手,所以他就想上陣,但考慮到:若自己也加入作戰。
誰來監視毒龍?當他想到毒龍,就順便回頭向後觀看,發覺毒龍已經失蹤,不知他在何時溜走,頓時大驚失色,慌忙叫喊:“不好了……”
郝道子聽到毒龍失蹤,不禁暗驚,立即退開數尺,縱目—看,果然不見毒龍。
鄧忠陶榮聽到毒龍不見了,心中驚怒交集。
驚的是毒龍雙臂向後反綁,動作不能自由,怎會無端端在一刹那之際被他逃脫?怒的是若非郝道子前來打擾,毒龍就無所遁形。
固此,他們就把毒龍失蹤的責任推到郝道子的身上去。
這時,天使餘元已到層雲裡去搜索毒龍;郝道子也正在到處找尋,鄧陶二天君怒目圓睜,氣呼呼地看看郝道子。
“你這可惡的野道士,毒龍與你非親非友,他的失蹤何用你去找尋?”鄧忠罵道。
“我喜歡這樣做,關你屁事。
”郝道子一邊照常找尋,一邊講話。
“狐狸的尾巴終于露出來了,你還說毒龍與你沒有關系,豈有此理?”陶榮道。
“有關系也好,你随便說吧!現在毒龍失蹤,如果我把他找到。
他就是屬于我的了。
”郝道子說道。
“混帳東西,恬不知恥,說出這樣無法無天的話來。
”鄧忠罵道。
“你有嘴巴盡管罵,現在道爺沒有工夫與你鬥口。
”郝道子身忙口不閑,他縱來縱去,細查每—朵可疑的層雲,嘴裡卻與鄧陶二天君對答如流。
“風從虎,雲從龍,雲層裡找不到毒龍的蹤迹,再到哪裡去找他呢?”天使餘元飛躍到鄧陶二天君的前面,沉聲道,他知道目前搜索毒龍。
必是徒勞無功,所以就來與他們商量。
“那野道士必有同黨在附近潛伏,乘我們疏忽的機會,被他救走。
”鄧忠低聲道。
“不,不會的。
這厮做事—向獨來獨往,決無同黨……如果有,也難逃過我們的目耳。
不過,若非他來打擾,毒龍就無機可乘……你們看呀!這斯還在那邊翻雲覆霧,找尋毒龍。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這倒是一件可疑的事。
”天使餘元道。
“我們何不向天庭報告,将毒龍失蹤責任歸罪于他?”陶榮道。
“不可,我們做事不應離開事實太遠,免招物議。
這野道士不是好吃的果子,假如我們這樣做法,他會向天庭反咬我們一口,到那時,我們就吃不消了……不過,這厮找尋毒龍比我們還要起勁,其中必有道理。
是否應該問他一下?”餘天使道。
“同時,我們還應該問他為何來管閑事,此中不無隐情。
”鄧忠道。
“可是,那野道士一定不肯從實講話。
”陶榮道。
“不管他肯,或不肯,讓我來問……”餘天使道他們低聲說話,不讓郝道子聽到,
接着餘天使變高聲道:“郝道子野仙,你找到毒龍嗎?”郝道子反問道:“你呢?想來你已找到他了。
”這時,他業已查完了附近的雲層,結果空空如也,連毒龍的影子也未見到,知道毒龍已經逃之夭夭,于是他連縱帶跳,飛躍過來,在三位天神前面站定。
餘天使道:“由于你這野仙中途打擾,毒龍趁機逃亡,你是脫不了幹系的。
”
郝道子道:“笑話,你們三個膿包,自己管不住他,反來怪我,難道是我放走毒龍?”
郝道子把天神稱為膿包,極盡侮辱之能事,但餘天使等卻不能為忤,因為魔國人物,大都喜歡口出污言。
餘天使道:“雖然不是你放走毒龍,但你若無目的,為何前來搞七廿三?”
郝道子說:“為了好奇,随便問問,乃人之常情,我郝某除非不問。
如果問了,即使對方是玉皇大帝,或太亡老君,也不能拒絕回答……你們好大膽量,竟敢違我慣例,犯我大忌,有問無答,是何道理?”
餘天使道:“那就是你攔路阻行的原團?”
郝道子點頭。
餘天使遭:“如今毒龍已經逃走,你還要我們回答問題嗎?”
郝道子道:“現在已經沒有興趣聽你們胡說白道了,因為我還要檢查那邊遠處的雲層……”他說着,倒身躍退,像一陣輕煙似的,疾如流星,飄向遠處,瞬息失去了影子。
餘天使回頭對鄧陶二天君道:“這厮行為怪僻,被其纏住,難得脫身,他不但是天不怕,簡直是天怕他。
”
當時,天神們因毒龍不明不白地失蹤,難向天廷複命交差,隻得重回黃大仙宮,請求地國神祇商讨善後問題,詳情已在前文表明,茲不贅述。
至于毒龍尊者怎會無故失蹤,那是水上郎君的傑作。
原來當天神們押着毒龍,騰雲升空後,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