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為自己辯護,隻得尴尬地低頭不語。
陳玉譏嘲道:“好—個自稱是不說謊的君子,但如今你已無法捏造事實來支持你的謊言了。
”
錢沅依然低着頭,不發一言,心裡卻在思忖兩個小娟的怪事。
陳玉以指在錢沅的額上戳了一下,接着道:“在多餘的時間裡,你和小娟厮混,做出了什麼事?快快坦白!”
錢沅吃了一驚,哭喪着臉,用手撫摸自己的前額,那就是被陳玉的手指所戳之處,但沒有回答。
陳玉進一步問道:“你覺得小娟的嗲功不差吧?”
錢沅看了妻子一眼,苦笑—下。
陳玉道:“你聽了這句話,心裡高興,笑了,是嗎?”錢沅忽然開口道:“我懇求你不要再問我。
”
陳玉繃緊着臉,嚴肅地道:“你說什麼話,我問不得你?”錢沅道:“你有權盤問我,但我向你叩頭,求你不要再問。
”
陳玉冷笑道:“現在你向我跪拜三日三夜也沒有用了,除非你肯對我坦白之後,我也許會原諒你。
”
錢沅聽了此言,知道這事尚有轉機的餘地,心裡暗喜,連忙道:“賢妻,你不要騙我,真的肯原諒我嗎?”
陣玉道:“當然……不過,我也要看案情的輕重,才能決定可否原諒。
”
錢沅被陳玉最後的一句話吓退,因他知道:丈夫在妻子前面說出自己和别的女人通奸是一種罪行,并且是最犯忌的,所以他感到傍徨無計,隻得合掌搓手,在房裡踱來踱去,心裡暗自思忖:“坦白好,還是不坦白好?”
陳玉看到丈夫像熱鍋上的螞蟻那樣地踱踱轉,心裡覺得不忍,但她也不願意随便饒恕他,因她明白:在這事情上,和在這時間裡,都是她制服丈夫的最好機會,使他以後不敢對她反叛,于是她一聲輕斥,道:“你給我站住,不許動,好好地回答我的問話,否則我會對你不客氣的。
”
錢沅果然聽話,呆立不動,忽然他有了主意,哀求道:“賢妻,我坦白,不過,現在我有一件非常緊急的事情,必須要出去與魔友商量,等我回來,再向你坦白。
”
陳玉冷冷地說道:“不行!你先向我坦白,然後再做别的事情。
”
錢沅道:“賢妻,我求你先放我出去,因我的問題是‘非同小可的’……”
陳玉搶着道:“我知道。
”
錢沅道:“你知道什麼?”
陳玉道:“是否為了兩個小娟的問題?”
此言—出,錢沅吃驚了,眼睛睜得很大,注視着陳玉,一瞬也不瞬。
陳玉道:“你做的事,休想瞞得住我……”她停頓—下,接下去道:“我不但知道兩個小娟。
而且你還和那穿着绛色外套的小娟到青苑山莊去幽會,在二個小時以後,你們雙雙從原處出來,好快樂呀!”
聽到了那些話,錢沅驚上加驚,面色灰白,站立不穩,頹坐在旁邊的椅上,歎了一口氣,說道:“你什麼都知道了,還用我再坦白嗎?”
陳玉道:“我—定要你親口向我坦白,并決心表示悔過。
這才是你重新做個君子的機會。
”
錢沅道:“那麼,我向你賢妻坦白,我與那绛衣小娟确已有了超友誼的關系。
”
陳玉道:“你們從何時開始發生關系?”錢沅道:“大約在九個月之前。
”陳玉道:“九個月之前?那時我已經到了本島,是嗎?”
錢沅道:“是。
”
陳玉道:“難道在我來此之前,你們尚未發生關系?”
錢沅道:“是。
”
陳玉又問道:“到今天為止,你們發生過幾次關系?”
錢沅想不到妻子會提出這樣的司題,不由呆了一下,讷讷地答道:“記不清楚了。
”
陳玉怒聲斥道:“你這薄情人,若這事是在我來此之前發生,情有可原,但在我來此之後發生,我饒你不得……你自己想想,對得起我嗎?”她說着,—陣心酸,哭泣了。
錢沅自知理虧,連忙哀求道:“賢妻原諒,是我不好,我願意改過……”
陳玉泣着道:“住口!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錢沅道:“賢妻,你不相信,我可對天立誓。
”
陳玉雙眸含淚,說道:“不必了!我決定要回魔國去,讓你在此地逍遙自由。
”她說着,動步要去收拾衣衫,準備回娘家去。
錢沅看到陳玉要離他而去,心裡發急,慌忙起身将她拖住。
陳玉伸手把丈夫推開,斥道:“不要碰我!”她說着又要動步走了。
錢沅又将妻子拉住,但他再次被她推開,同時她聲色俱厲地道:“還不滾得遠些!我讓你自由自在,無人管束,不好嗎?”
錢沅苦苦哀求道:“賢妻,請你不要這樣,我需要你,以後我一定聽你的話,改過做人。
”他說到這裡,雙手把陳玉緊緊抱住,不讓她走,并且湊上嘴去,伸出舌尖,把她臉上的淚痕舔掉。
接着他又想親她的嘴卻未能如願,因她已側轉了臉。
陳玉掙紮不悅,又見丈夫态度誠懇,終于硬不起心腸,可是她也不甘就此罷休,一方面要維持自已的尊嚴,另一方面又要使丈夫拜倒石榴裙下,永作不貳之臣,以便獲取一個圓滿的收場。
于是她闆起而孔,盯着丈夫看,冷若冰霜地道:“你願意聽我的話?”
錢沅道:“是。
”
陳玉又嚴肅地道:“你想明白了嗎?”
錢沅點頭,口中稱是。
陳玉道:“還不把我放開!”
錢沅立即遵命松手。
接着陳玉吩咐錢沅把雙手分别抓住他自己的左右雙耳,以便她在緻訓辭時,讓他思想集中,心不二用,将她的教言句句聽入耳裡。
這是鄰家嚴母對頑童劣子訓話時用的方式,被陳玉看在眼裡,現在她就把它派上了用場,叫錢沅也這樣做。
錢沅不敢反抗,終于如法炮制。
陳玉以妻子身份,卻用長輩語氣,對丈夫說道:“現在你的眼睛看着我,我要問你……”
她等到丈夫錢沅盯着看她的時候,就接下去說道:“從今以後,你還要與小娟來往嗎?”
錢沅道:“不,不敢。
”
陳玉道:“為什麼?”
錢沅道:“因……因為我一錯不可再錯。
”
陳玉點頭道:“好,我就相信你一次……除小娟外,你還有别的女人嗎?”
錢沅道:“有。
”
陳玉聽了,面色微變,問道:“是誰?”
你沅道:“你。
”
陳玉的面色迅即恢複原狀,說道:“除了我之外,是否另有所歡?”
錢沅道:“絕對沒有。
”
陳玉道:“何以為證?”
錢沅也不回答,隻不過用右指點點自己胸部,表示以良心為證。
他的手指做完這動作之後,立即又占抓住自己的右耳。
陳玉會意,接着道:“我也相信你,但我必須有此一問……”她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以後你還想到外面去亂搞男女關系嗎?”錢沅道:“不敢。
”
陳玉道:“以後沒有正當事情,我不準你出去,無聊的應酬—律不許,你可答應?”
錢沅道:“不……不但答應,而且同意。
”
他本想不答應,并要修正她的問話,但仔細一想,認為答應乃是上策,以免節外生枝,可惜“不”字已經漏嘴出聲,無法收回,好在他的腦筋靈活,随機應變,立即改口糾正自己的答辭,雖非天衣無縫,但也能使陳玉無瑕可指。
陳玉道:“以後我說的話,你都肯聽嗎?”錢沅道,“隻要是合理的,我一定惟命是從,決不反對。
”陳玉道:“如果反對呢?”
錢沅道:“那就是你的話說得不合理了……我現在已受到了教訓,怎會不聽你的活呢?實際上,我是真心愛你。
”
陳玉聽了,芳心大慰,可是她的臉并未顯示歡悅的痕迹,隻不過淡然道:“隻要你不是嘴甜,心狠,手辣,就好了……”她說到此處,改變話題,接下去道:“兩個小娟的事情。
你準備怎樣處理?”
錢沅道:“這時我心亂如麻,正要與賢妻商量。
”
陳玉道:“現在你把雙手放掉耳朵……今天當你出去時,我一直在盯你的梢。
你和绛衣小娟幽會的經過都在我的監視之下,若非我有卓越的忍耐心和修養,你們雙雙已給我捉奸了,甚至我會砍你一刀,讓你出點鮮血,以消我心頭之恨……後來,一個中年婦人叫你:‘小道士’,我才發覺那旁立的女子确是很像這個绛衣小娟,當時我也很驚駭。
那兩個小娟之中,必有—個非妖即鬼,但據常理推測,绛衣小娟似乎是假的,冒牌貨。
”
這時,他們夫妻二人業已和好如切。
于是相對而坐,低聲商量對付假小娟的辦往。
結果,錢沅決定去找魔友,讨淪這件怪事。
臨行,陳玉叮囑丈夫路上小心,而錢沅也叫妻當心門戶,不要随便讓假小娟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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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沅的魔友之中,以江湖子,童老與曾羽等三人最為莫逆,但他先去拜訪童老。
錢沅見到童老,客套寒喧一律免除,随手拖住了後者,徑入内室,關上房門,發音顫抖地道:“老友,不好了!我遇到一件怪事。
”童老發覺錢沅神色有異,态度緊張,不知他發生了什麼禍事,連忙問道:“什麼事,如此慌張?”
錢沅把最近數月内利黃小娟來往的事,—長二短,從頭至尾告訴了童老。
童老聽了,駭然道:“小道士,這事情倒不簡單,怪不得你面容枯槁,顯然色欲過度。
目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