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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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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怎樣儉省,自幼就曉得錢是好的。湊合着手裡還有那點錢,我想馬上去找個事。這樣,我雖然不希望什麼,或者也不會有危險了。事情可是并不因我長了一兩歲而容易找到。我很堅決,這并無濟于事,隻覺得應當如此罷了。婦女掙錢怎這麼不容易呢!媽媽是對的,婦人隻有一條路走,就是媽媽所走的路。我不肯馬上就往那麼走,可是知道它在不很遠的地方等着我呢。我越掙紮,心中越害怕。我的希望是初月的光,一會兒就要消失。一兩個星期過去了,希望越來越小。最後,我去和一排年輕的姑娘們在小飯館受選閱。很小的一個飯館,很大的一個老闆;我們這群都不難看,都是高小畢業的少女們,等皇賞似的,等着那個破塔似的老闆挑選。他選了我。我不感謝他,可是當時确有點痛快。那群女孩子們似乎很羨慕我,有的竟自含着淚走去,有的罵聲“媽的!”女人夠多麼不值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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