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雲道人誘動了心,以緻跟着他去東光地方愚弄鄉民,那個雲道人雖也是個有來曆的人物,但一些不美,怎在我的心上,那裡有你這樣的優美呢!”劍秋問道:“你說的雲道人,究有什麼來曆,可能告訴我麼!”
霞姑道:“雲道人是陝西興平山倪教主和翼德真人派來山東傳教的。
那倪教主是教中的領袖,要把我們教派重興,驅除胡虜,所以我很望你也能歸入我教。
”
劍秋笑道:“這個且慢罷。
”霞姑把螓首貼伏在劍秋的胸前,吹氣如蘭,幾乎又使劍秋心旌動搖。
這時忽然室門開了,祥姑走将進來,面有怒容,指着劍秋說道:“好呀,你這個沒良心的人,我把一片真心待你,你卻溜在此間和人家鬼鬼祟祟,我決不與你幹休!”
劍秋一聲兒不響,霞姑卻接口道:“妹妹,這是他自己跑來的,有什麼鬼鬼祟祟,不過他既然無意于你,你也何必戀戀于他呢!”
祥姑柳眉倒豎,咬着銀牙說道:“姊姊,你說那裡話,此人是我得來,自我失去方才無憾,我早給他兩天期限了,兩天過後,他若再不順從,我必将他結果性命,以雪心頭之恨,斷不願讓别人去享現成的。
”
說罷撲上前來,要拉劍秋出去。
霞姑卻把身子攔住道:“别動手,待我慢慢勸他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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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姑冷笑一聲道:“這本不幹姊姊的事的,何必你去勸他呢!”霞姑聽了這話,也勃然變色道:“他已在我房中,怎說不幹我事,你和他發怒,也不能冒犯我的,既然不要我相勸,你快出去,我這裡不容他人在此啰唣。
”
祥姑道:“我也早知你有攘奪之心了,你叫我出去,誰希罕賴在這裡,我須得和他同走。
”說罷又搶上來。
霞姑早向壁上摘下寶劍,喝道:“誰敢到我房裡來搶人,我手中的劍是鐵面無情的。
”
祥姑見她姊姊拔劍相向,遂道:“反了,反了,你休得恃強欺人,今天我不妨和你決個雌雄雖死不悔。
”遂返身出去。
劍秋在旁,見她們如此情形,心中暗暗歡喜,知道自己的計策已有數分把握了,索性不管,任她們火并,好得漁人之利。
霞姑殺氣滿面,橫劍而待。
不多時見祥姑握了寶劍,奔進室來,說道:“今天顧不得姊妹之情了,有了你,沒有我,我兩個之中總要去掉一個。
”兩人正要交綏,門外又路進瑞姑,慌忙向兩人中間一立,說道:“你們使不得,有話好說,何必要決鬥呢?”
祥姑遂先說道:“這個姓嶽的是我自己得來的人,隻因他漠不知情難以屈伏,遂限他兩天以後,務須順從,若再不省悟,我預備把他處死,也不讓他活的。
不料我昨夜出去後,現在回來,不知怎樣的他把我房裡玻璃鏡面的秘密門戶打破出去,從浴室裡跑到她的房裡去了,我尋得來,見他們相偎相依,很是親密,這個姓嶽的真是狡猾得很,他索性不知情也罷,可恨他堅決地不肯接受我的愛,反而在此鬼鬼祟祟,獻媚他人,豈不令人氣死。
還有,二姊也不應該昧了良心來奪我的愛,剪我的邊,反不許我帶他出去,是何心腸?我們姊妹恩斷義絕,不得不以白刃相向了。
”
霞姑也道:“我本到浴室中去洗浴,姓嶽的不招自來,我也不能拒絕,所以我把他留在房中,也是恐怕他乘機逸去,我應許慢慢勸他回心,她卻出言不遜錯怪人家,要在我室中用強,我豈能退讓!”
兩人說罷,又要動手,劍鋒相觸有聲,瑞姑一時勸不開她們,遂道:“也罷,你們既要決鬥,這裡地方狹小,不夠用武,還不如正式些的好,明天早晨先到神前去宣誓,然後到後園中去決鬥,誰勝誰得嶽郎,今晚隻得讓我把他看住,明天交給你們。
因為你們倆各不相容了,叫他住在那兒好呢?”
二人聽了瑞姑的說話,覺得除此以外,沒有再好的辦法,遂都願聽從,把劍秋交給瑞姑。
瑞姑十分歡喜,遂上前拉着劍秋的手便走。
劍秋假裝癡呆,跟着瑞姑而去。
祥姑氣礧礧地回到自己房裡,霞姑也立在室中,不勝憤怒。
劍秋跟瑞姑從隧道裡轉了兩個彎,已到瑞姑房中,卻見綠色燈光之下,床上睡着一個面色慘白,身體羸瘠的少年,睜着枯悴的眼睛,瞧見劍秋進來,很覺奇異。
瑞姑便對少年說道:“你這痨病鬼,今晚要請你住到别處去了。
”
那少年聽說,不敢違拗,瑞姑把他一把拖下床來,拉動門鈴,便有一個三十多歲的黃臉道姑走進。
瑞姑吩咐道:“你把他引到小房間裡去罷,我看他也夠不到服侍我了。
你如沒有人作伴時,不妨取去,也是聊勝于無。
”黃臉道姑笑了一笑,拖着少年便走。
可憐那少年行動時兩腿還在索索地抖哩,大好青年斷送在這種地方,豈不可惜。
劍秋看了,心中明白,暗罵一聲淫婦造孽深重,瑞姑卻含笑和他周旋,對他說道:“你真有動人的魔力,她們為了你,如此争奪,明天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