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呆了。
約摸有六七十回合之際,忽聽鄭百福踏進一步,大喝一聲,已把佩韋一腳踢下台來。
佩韋受了傷,伏地不起,經衆人把他擡回家中去。
鄭百福十分得意,在台上大聲說道:“什麼賽燕青,徒有虛名而已。
這是自讨苦吃,誰有本領的快上台來。
”但是,台下哪裡有人再敢上去呢?
佩韋被人擡到家裡,口裡呻吟不絕,他的母親小玉一見如此形狀,便問道:“你莫不是去打擂台的嗎?我千叮萬囑,叫你不要去和人家較量,你偏偏不聽我言,背了我,偷出門去。
現在果然被人打傷了,如何是好?你傷的什麼地方?”
佩韋答道:“傷在股際,那厮使的少林拳,孩兒自己不小心,被他打倒。
”小玉遂叫她兒子睡到床上,自己去取一個膏藥,代他敷在傷處,又說道:“這種膏藥,是我舅舅雲中鳳蕭進忠秘制的,你受的傷還算不重,隻要好好睡着休養,不久便可痊愈。
此種膏藥,在你外祖母家裡存藏很多,以前幸我帶得數個在此,專治一切跌打損傷。
隻是我希望你以後再莫要恃勇和人家鬥本領,外邊的能人真多呢。
”
佩韋道:“母親之言不錯。
但此次,那個姓鄭的擺設擂台,他的存心也欲打倒孩兒,所以在台上說了許多自豪的話,孩兒一時氣他不過,故上去和他一較身手的。
現在孩兒敗了,雖自知本領不敵,然而胸中這口怨氣,怎能平消?望母親代孩兒出個主張吧。
”
小玉道:“都是你自招其殃,我又有什麼主張。
我的本領更是不濟事,況且又有年紀,無能為力了。
”佩韋流了兩滴眼淚,說道:“這個羞辱,無論如何我将來必要報複的。
否則,孩兒也沒有顔面再住在這紅蓮村中了。
”小玉聽了她兒子的話,略一沉吟,又說道:“那姓鄭的,果然也太可惡。
我想,隻有遣人到揚州,去請你小英母舅前來,他的本領比我們都高強,隻要他能夠答應來的話,大概總可把姓鄭的打倒的。
再不然,我可去請舅舅蕭進忠來,不怕那厮猖狂了。
”佩韋聽說,心中稍慰。
于是小玉便寫了一封信,打發一個人立刻星夜馳至揚州,去請他弟弟小英到臨。
孫家的下人奉了主人之命,不敢怠慢,不分晝夜兼程趕奔到得揚州平家。
拜見了貞姑,送上小玉的手書。
貞姑讀了來函,得知自己的外孫給人打倒,女兒要請小英前往代為出氣,她心裡也很覺憤憤。
隻是前幾天小英适患河魚之疾,至今未曾恢複身軀,如何可以立即前去呢?她正在捧着女兒的函發怔,裡面走出兩個婀娜剛健的年輕姑娘來,一個身穿淡紅衫子的走上前問道:“姑母,這是誰來的信?”貞姑雙眉微皺,把這事告訴了。
那穿淺紅衫子姑娘立刻說道:“姓鄭的太欺了!既然表兄有疾,不能前往,我願到那裡去代出這口怨氣,順便可與小玉姊姊相聚一回。
”
貞姑微笑道:“侄女的武技是我一向佩服的,既然你肯前去,這是再好也沒有的事,但請你小心些為妙。
”
那姑娘又說道:“姑母放心,我去時當和小香妹妹同行,有我們兩個人,難道再不能把那小子打倒嗎?”原來這位說話的姑娘,就是蕭慕蘭,那一個就是韓小香。
他們自從負氣出走,離了衛輝府,一時沒有别的地方可去,想起了她的姑母,所以投奔到此,在貞姑家裡一住數月,無事可為。
揚州上名勝亦已遊遍,又覺有些無聊起來。
貞姑探知慕蘭離家的原因,勸她仍回家去,而慕蘭不願意即回,惹她的哥哥嫂嫂讪笑。
恰巧小玉來了乞援的信,慕蘭得知後,立即毛遂自薦,願去一顯本領。
貞姑知道這位侄女的武技已臻上乘,隻在小英之上,不在小英之下,有了她去,也許足以取勝,因此一口應允。
當晚即叫來人歇宿一宵,明日動身。
慕蘭、小香預備行箧,借此可以到浙江省去一遊。
到了次日,貞姑贈送了數十兩銀子,作為盤纏。
二人帶了随身寶劍和行李等,辭别了貞姑,又和小英夫婦道别。
小英在昨晚已有他的母親把這事告知了他,他也極願意慕蘭等代他去走一遭。
不過諄囑慕蘭見機行事,倘得勝了,适可而止,須要給人家一個退步。
慕蘭含糊答應了,跟着小玉家裡的來人離了揚州過江來,一路朝行夜宿,急急趕路,别的地方也不敢逗留。
這一天早到了紅蓮村。
慕蘭、小香和小玉還是在小時候見過面,相見之下歡悅無限。
小玉一向也聽得慕蘭身懷絕技,是她舅舅的愛女,蕭進忠一身本領都教授給她。
小英既然有病不能前來,有了慕蘭更是好了。
小香雖比慕蘭疏遠些,而且是個盜女,然而大家都是親戚,當然親熱。
這時佩韋已能起身強行了,聽說慕蘭前來代自己出氣,喜不自勝。
母子倆設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