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着臉質問。
趙子尚一怔,随即笑了笑,“你在說什麼?是不是這幾天沒吃東西,腦筋都餓糊塗了?我怎麼可能會……”
“我剛才在外面都聽到了!”她嘶叫地打斷,“剛剛那個人就是七年前撞死我媽媽的砂石車司機,我會看錯嗎?你給他錢,擺明你就是幕後主使的人!”
見被識破,他反而一口承認,“就算是,你能怎樣?”
“你……”她沒料到他會直截了當地承認,不禁楞了愣,随即激動地掄起拳頭沖過去,怒恨地擊在他身上,“為什麼?
你知道她死得有多慘嗎?你……”
趙子尚輕而易舉地推開她,嘴角冷冷地揚起,眼底閃着殘酷的光,“怪我嗎?你怎麼能怪我?要怪,也要怪你媽媽她太不上道了!”
“你說什麼?”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誰讓你媽媽多事跑來找我,要我放過你!我怎麼放過你?”
他說着,不顧她的掙紮,一手攬住她的腰際,一手鉗住她的下颚。
“打從你十七歲那年起,我就這麼喜歡你,你也很迷戀我,不是?我們倆是這麼情投意合,你媽媽突然殺出來,說什麼高攀不起的鬼話,不管我怎麼講,她還是堅持己見,還拿要離開薛家為藉口來要脅我,這讓我很難做人的,”
“就為這個理由你害死我媽媽,你……”
她悲憤得說不出話來。
“我一直相信,”他柔和的凝視中攙雜着冷酷,“要讓一個人愛你,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把她孤立起來。
”
“孤立……?”她不寒而粟地想起親密的薛家老傭人,還有元震集團的老幹部都一個個被遣散,以及薛騰的離開。
“這……這樣做……我也不會愛你的!”
“隻要你是我的人,我倒也不會去在乎那麼多。
”趙子尚的手一緊,享受似地聽她吃痛地悶哼,“可恨的是,你居然沒把我的苦心當一回事,還拿你媽媽的死來當藉口跟我推托!”
“我總覺得是我沒聽我媽媽的話,她才會……對不起,我沒辦法再跟你一起”
母親過世後,她無法再面對趙子尚的追求,如今真相大白,她更無法接受趙子尚,即使他們有婚姻關系的存在。
“你為什麼要這樣非針對我不可?”她怒聲質問。
“天下女人多得是呀!”
“另一點是薛騰。
”
“薛騰?”她不明白他的話。
但他猙獰的冷笑教她的心直發寒。
“薛騰想要的東西,我都要!嘿嘿!你從不曉得那個雜種有多在意你,對不對?”他邪惡地搖晃鉗住她下颚的手,“從他作弄你的方式,我就已經看出他對你别有一番情意,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能不替你擺脫他嗎?”
“擺脫?”她聽出這話另有涵意,怒得近乎嘶喊,“這個莫名其妙的婚姻果然是你搞的鬼!你到底是怎樣設計我?”
“事到如今,讓你知道也沒關系!”趙子尚在她耳邊嘿笑,“加料的早餐味道很不錯吧?”
“加料的早……”她猛然想起那天趙子尚硬要她吃的早餐,心中一動,“你…難道你在裡面下藥?”
“從你在婚禮上的表現看來就知道效果不錯。
”他但承不諱。
“趙子尚你……”
在趙子尚得意的笑聲中,關若翡怒恨地掙紮,卻掙不脫他的鉗制,一時氣急攻心,不由得昏了過去。
等關若翡幽幽醒來時,家庭醫師已替她打了針,正在收拾東西。
“黃醫生,她沒事吧?”趙子尚的聲音令她心中一陣厭惡。
“趙太太隻是餓過頭,沒什麼大毛病,隻是,”黃醫生卻别有涵意地堆起笑容,“懷孕的人應該要小心一點,我已經打了安胎針,恭喜你要當爸爸,趙董。
”
懷孕?趙子尚想起薛騰從關若翡住處走出來的那天早晨,臉色微微一變,待黃醫生離開後,随即陰沉地睨向關若翡。
關若翡沒說話,但原本蒼白的臉色卻在瞬間染上了醉大的嫣紅,無神的眸于此刻也閃爍着歡喜的光。
趙子尚在旁見着。
不禁怒火中燒,揚手便是一掌掴在她的臉上。
她驚醒似地撫着微腫的臉頰,才剛坐起身,趙子尚的另一掌又打來,她來不及閃躲,整個人滾落床下。
“你真會裝聖女!”趙子尚一把扯住她的頭發,硬生生将她從地上拉起,“你跟薛騰可真會計劃,弄了頂綠帽給我戴!
還不準我碰你!當我癡呆!”
他口中罵着,又粗暴地将她推到地上,揚起腳,眼看就要踹向她的腹部。
她及時弓起身子,那一腳踹在她的肩上。
見她痛得咬牙,就是不喊出聲,趙子尚怒氣更甚,一連又踢了好幾腳。
“聽好!”他又将她頭發一扯,令她仰起頭,殘忍地提出警告,“我馬上聯絡醫生,你給我乖乖把它打掉,不然,你就等着瞧!”
“不…不要……”
關若翡慌張地搖頭,眼中滿是驚恐,口齒卻因身上的疼痛而無法清晰。
趙子尚冷哼了一聲,“這事還由得你來決定嗎?”
他話說完便将手一甩,轉身踩着憤怒的腳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