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棉絮都跑出來,一雙布鞋也破得開口笑,窩在牆角發抖的等着姊姊下班。
發薪時,他多給了她幾千塊,要姊弟去買衣服鞋子。
“結果這事也不知道怎麼傳到朋友老婆耳中,她居然一口咬定兩人有暧昧,鬧得不可開交,還揚言他若不辭掉她,就要到她學校把她‘援交’的事抖出來……總之,朋友後來來拜托我,讓那可憐的小女生在我這裡打工。
“她在我那家店做了一年多,就如同朋友說的,又乖又勤奮。
她和時下的小女生不同,也許是被環境逼着提早長大吧,成熟、懂事,什麼事交給她都很放心。
”
國二就必須靠打工養活自己和弟弟嗎?項懷侬的眉皺了起來。
“所以,在我要你幫我找人結婚時,你想到了她。
”
楊秘書搖了搖頭,有些遲疑的道:“總經理不是真心想結婚,隻是在找一個一年後淘汰的抛棄人選,那孩子……”
他沒說下去,項懷侬卻懂他的意思。
夏晨蘿太好,拿來當抛棄人選太可惜。
項懷侬哼了哼,“你對她的評價還真高。
”
“她是個好孩子。
”
“那之後為什麼她會成為我結婚的對象?”
“她弟弟生病了,需要換心,這得要一筆為數不少的錢。
”那時他所有的積蓄都拿去開店,就算想幫也無從幫起。
原來夏晨蘿會成為他的老婆還有這麼曲折的過程。
“她弟弟換了心之後,現在狀況好些了嗎?”
楊秘書歎了口氣。
“她弟弟換心失敗,在那場手術之後就沒再醒過來了。
”
項懷侬很訝異。
可見,上司對她一點也不關心吧?“其實,這件事我以前就跟您報告過了,但你可能沒留心吧。
之後,她就失聯了。
”
算了算時間,隐約猜到可能是怎麼回事,他的心情有些沉,猶豫了一下後道:“我跟你說一件事情,也許你不相信,可這是真的。
”
“是。
”
“我遇到夏晨蘿了,可她不認得我,聽說她喪失記憶。
”說起來她大可不必裝喪失記憶,這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您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我現在還沒想到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暫且别傳出去。
”
“是。
”
“行了,你先出去吧。
”
待楊秘書轉身要離開時,門闆上又傳來叩門聲,進來的人是吳家的老管家,老太爺的心腹——他出現就表示老爺子出巡了。
果然,下一秒吳鳳寬就出現在門口。
一頭銀發,臉色紅潤,氣色極好,雙眼炯炯有神的看了孫子一眼,挺直着腰,拄着拐杖走進來。
“老太爺。
”項懷侬起了身。
楊秘書對吳鳳寬欠身後随即退下。
他嘴角下垂,抿着唇徑自走向待客沙發坐了下來。
“老太爺怎沒讓人先通知?”項懷侬和外公并沒有那麼親,從稱呼上就可見一斑。
這一兩年吳鳳寬很少到公司來,平均約一個半月進公司聽取簡報和參與主管會議,要不就是項懷侬親自回别墅向他報告公司的營運狀況和決策。
所以這回他沒有預先告知就進公司,是有些令人意外。
“這叫出其不意。
”
項懷侬琢磨着這話的意思。
“老太爺這詞用得深。
”
“聽不懂?”白眉一揚。
“公事上我信得過你,但私事我可從沒信過。
”見外孫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意察覺的心虛,他暗道:這小子心裡鐵定有鬼!“有人告訴我說,前些日子你參加許立委兒子婚宴時,和一名女子當街拉扯。
”
“那隻是——”他想輕描淡寫的帶過,卻被打斷。
“隻是誤會嗎?”吳鳳寬目光銳利的盯着他?“妻子不在身邊,即使是誤會也會有殺傷力。
”手上的拐杖一蹬。
“該是時候了吧?一個女人家長期在國外和丈夫分隔兩地遲早出問題,以前我之所以睜一眼、閉一眼,那是因為你不曾和任何女人鬧出什麼話傳到我耳朵裡,現在,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我都要見到你的妻子。
”
他眉頭蹙起,“老太爺……”
吳鳳寬的态度堅決。
“打從你第一次找上我也過了好些年了,你沒忘了當年要我投資你時允下的承諾吧?”
“那種事……是強人所難了。
”
“所以我也一直沒逼過你,不是?退而求其次的,我隻要求見見你的妻子,若是你連這一點都做不到,我不禁要懷疑,你的婚姻是不是暗藏什麼文章。
”
項懷侬淡淡的反駁,“老太爺想得太多了。
”
“哼,我也希望如此。
”他盯着他的目光銳利精明不減。
“順道一提,我除了要見到她,也希望你們夫妻倆到别墅住段時間。
”
“……”
“我年紀也不小了,要求你們這兩個晚輩過來陪我這老頭兒共享一段天倫樂,不為過吧?”
參難得周末假期,又沒有安排任何飯局或球局,項懷侬難得忙裡偷閑的窩在家裡做自己想做的事。
不工作的他其實有點宅,一張古典音樂CD、一本書、一杯咖啡,他就可以消磨掉一個下午。
當然,遇到心情不好郁悶時,他會去遊泳,或打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