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幽遠的歎了口氣。
“我看的是你胸前的墜飾,并非小丘起伏的胸脯。
”
“你說我小?”他得罪她了。
特别是女的生物,都非常在意“大”、“小”問題。
他又歎息。
“我是說你把它當成項鍊挂在身上的寶石,是福諾克斯家族的傳家寶。
”
“等等,你說這是……呃!寶石?”不是一塊不起眼的石頭?
“是的,傳了五百年的藍寶石。
”雖然蒙了塵,失去光澤。
她小聲,但帶了點雀躍的問道:“很值錢?”
“價值連城。
”它附加的價值遠超過它本身。
“那我……”呵!不就發了?
“不能賣。
”
一桶冷水當頭淋下,澆熄杜立薇眼中的光芒。
“為什麼不能賣?它是我的。
”她的錢,飛了。
“不,它屬于福諾克斯家族,你若擅自出售它,便犯了比利時國法,它是王族之物。
”亦是國寶之意,雖非國家所有,但象征皇室威望。
杜立薇咋舌,但有更多的不甘心。
“哪有這種道理,你們故意坑人嘛!拿了根胡蘿蔔挂在驢子鼻前卻不讓它吃,做法太可恨了。
”
“你比驢子可愛多了,而且不咬人。
”一聽到她拿驢子做比喻,他不禁想笑。
“我很想。
”她臉微紅,兩排白牙咔咔作響。
奧特失态地大笑。
“我知道。
”
可是這樣才可愛,叫人百看不厭,更想逗弄,看她會不會失控。
男人的心态很奇怪,在他以為能掌控的當下,心的某一點悄悄松動,讓一抹俏皮的影子溜了進去,仍不自覺地“欺負”不讨厭的小女生。
“親愛的奧特教授,你笑得太誇張了,沒發現其它人都在看你嗎?”太丢臉了,連累她被取笑。
收款機旁的老闆娘不時往她方向偷瞄,不是責備,而是好奇,一副想問又不好意思開口的模樣,頻頻投過來關注眼神。
不以為然,奧特撫着她小巧的耳墜子。
“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活得開心最重要。
”
“活得開心……”這句話深得她心,但是……“教授,我可以喊非禮嗎?”
蓦地一怔,他面上微愕,讪然地收回放錯位置的手。
“我不是故意摸你的臉……”
說不上來為何想碰她,自然而然地撫向水嫩面皮,似有眷戀的來回摩拿,感受到指間傳來的薄嫩體熱。
“這一次我原諒你,但我希望不要有下一次,不要以為我戴上你們家的傳家寶,你就有借口占我便宜。
”她努力瞪大眼,但略帶媚态的丹鳳眼怎麼看都像在撒嬌。
如果此刻四周靜下來,一定可以聽出杜立薇跳得飛快的心跳聲。
其實她也不是完全無動于衷,當他的手碰到她的臉時,有那麼一瞬間她慌張得差點打破盤子,心慌意亂地不想他靠得太近。
她不喜歡這種沒來由的影響,整個人好像忽然不對勁了,沒法專心做手邊的工作,注意力會被拉走。
“下一次……”奧特搓着手指,感受留存指腹的餘溫。
“杜……立薇,抽出個時間和我談談,不要一味的拒絕,我迫切需要你的協助。
”
杜立薇沒發現他改了口,頭低低地假裝不在意他的存在。
“我盡量。
”
“那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工作。
”他有禮的一笑,忍住不碰觸她柔亮發絲的沖動。
一切是為了家傳寶物,絕無任何邪念,她是他的學生,不會有非份之想。
奧特試圖想起曆任交往過的女友,但他一個也想不起來,她們的臉孔模糊不清,失去輪廓,映入眼底的隻有一張清晰面容。
甩了甩頭,他暗自心驚,近在眼前的女孩為何有令他坪然心動的異樣感?
他說服自己是一時迷惑,因傳家寶石的因素而讓他過于投入了。
“快走、快走,我忙完了這裡的工作還要趕到泡沫紅茶店替朋友代班……你幹什麼?”她忽地一僵,身體不敢亂動。
“夾着吧!前額的頭發太長容易刺到眼睛。
”他早就想這麼做了,她那撮不安份的黑發老是往下落。
手指輕觸别在發間的發夾,她訝異極了。
“别太累了,早點回家,錢賺得再多也不及身體的健康。
”他再看了一眼隐隐展輝的寶石墜子,含着笑意的嘴角漸漸淡了。
一如他來時那般受人注目,走出便當店的身影仍讓人驚歎不已,天生貴族氣質的奧特是遮不住光華的發光體,不論身處何地,總是吸引别人的目光。
不過在他走後,他所帶來的漣漪效應開始發揮作用,某個受到波及的便當妹被一群快被好奇心追殺的婆婆媽媽追問。
“吼!男朋友哦!偷偷談戀愛。
”老闆娘笑得像三八的媒人婆,首先發難。
“不是啦!秋華姊,他是我們系上的教授。
”就知道那禍水一定會帶給她麻煩。
“教授呀!談個師生戀也不錯,我家阿美她同學就是嫁給她高中老師。
”兩夫妻感情好得很,老夫疼少妻,凡事都順着她。
“趙媽媽,你想多了,教授是有事來找我,拜托我幫個小忙。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