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頓時神情一滞,有些有口難言的苦澀。
“車禍。
”
“多久了?”她不能行走了嗎?
“快兩年了。
”一個她永遠也不願意回想的惡夢。
“醫生怎麼說,能治得好嗎?需不需要做複健?”以前照顧過她的大姊姊出了意外,她看了也不免難過,想多付出點關心。
眼底的暖意變淡了,周寶娟放在輪椅把手上的雙臂忽地繃緊。
“有錢怎麼會不治呢!誰希望一輩子坐在輪椅上,當個什麼也做不好的廢人。
”“娟姊……”她為什麼這麼說,憤世嫉俗得像有人對不起她?
杜立薇忽然心生不安,感覺她是來奪走她的幸福,心裡慌亂的捉緊身側男人的手,緊得讓人感覺到她的顫抖。
“别為我擔心,發發牢騷而已,我傷的不隻是腳,還有脊椎,醫生滿可愛的,他說治好不難,要等奇迹。
”一個殘酷的笑話。
有八成的機率能成功移植幹細胞,再加上不間斷的複健,她想站着行走不算難事,高明的移植技術和持之以恒的練習,她有機會回到以前的樣子。
前提是,要有錢,很多很多的錢,夠她到美國動手術、休養和生活所需。
周寶娟的養父母家境小康,對她也甚為疼愛,有如親生子般,一家三口人加一隻小土狗,日子倒也過得和樂,不愁吃穿。
但是,龐大的醫療費對每一個普通家庭來說,是極其沉重的負擔,光她昏迷住院的頭一個月,就幾乎花光他們所有的積蓄。
為了讓她快點好起來,養父養母拚命工作賺錢,最後因年事已高,不堪勞累,陸續的病倒,讓他們的處境更是雪上加霜。
“娟姊,你……你不要失望嘛!人活着就有無限希望,也許過兩年醫學科技更發達,你就可以健步如飛了。
”她相信天無絕人之路,不論平坦或荊棘,勇敢跨過去就有光明未來。
杜立薇心裡很慶幸,她非常愛賺錢,也以賺錢為人生目的鑽下不少小錢,積少成多,好歹是個餓不死的小富婆,要是像娟姊這樣不良于行,她肯定會少了很多賺錢樂趣,躲在被子裡怨天尤人。
賺錢是為了養老。
她常這麼鞭策。
沒有父母,沒有家人,她當然要更加賣力和錢做朋友,不然哪天出了事,誰來照顧她。
她的“賺錢強迫症”大概治不好,即使快結婚了,有個愛她的男人足以依靠,她仍瞞着他偷偷賺外快,幫人鋤草,教教中文,順便上網寫程序E回台灣,小有入帳。
“不提我了,說說你吧!你看來真的過得很好,春光滿面,氣色紅潤,像是喜事近了。
”她不着痕迹的提起。
聞言,杜立薇大方秀出未婚夫送她的貓眼寶石戒指。
“對呀!下個星期三,你多留幾天别急着回國,我陪你逛逛布魯塞爾,順便出席我的婚禮,你曉得我沒什麼親朋好友。
”
預定鄭香琪一家人,和幾個較談得來的同學。
“我……”周寶娟很想說出真相,她的良心在煎熬着。
“你們叙完舊了吧!該進入主題,别磨磨蹭蹭地浪費時間。
”他可沒工夫等她們閑磕牙。
不耐煩的阿爾梅裡亞粗聲打斷兩人的交談,不客氣地将腳往矮桌一放。
“我們聊我們的關你什麼事,你這個全身爛透透的壞家夥怎麼還敢出現,比利時國王沒把你關到身體長蛆、爬滿跳蚤嗎?”這種壞心腸的人不應該放出來害人,最少關八百年。
“薇!别動怒,小心身體。
”都快當媽了,脾氣還是這麼倔。
眼神柔得幾乎滴出水的奧特專注在心愛的小女人身上,把她看成易碎的陶瓷娃娃,不時以手護住她尚未隆起的小腹。
所謂來者不善,敢在這節骨眼現身,為了守護他眷戀的人兒,奧特仍分出一些心意,留意不懷好意的堂弟,他臉上的表情太過詭異了,而且這兩人怎麼會一起出現?
“我也不想生氣,可是一看到他欠扁的嘴臉,我就好想給他兩拳……”咦!不對,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等一下,他剛才說的是中文?!”
杜立薇的神情像被人從腹部重擊了一下,眼、口、鼻扭曲地一擠。
“天底下像你這麼蠢的女人不多見,我要是中文不行,怎麼訂飯店,事先得知你念哪所大學,甚至在餐廳訂位?”她隻看見他開朗、帥氣的外表,視而不見他刻意隐藏的種種迹象。
“你說什麼?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