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喜歡穩健保守,不與人争執,怕發表意見。
都開始緊張退休金、老年生活、存款多少、有沒有車子房子、該生幾個小孩?将來老了病了有沒有人照顧?是因為這樣,所以中年人臉上常帶着揮之不去的疲态,有時還夾纏着污濁氣。
但是戚小魚永遠精神奕奕,勇于捍衛自己的原則,她不管别人怎麼想,永遠穿得與衆不同,就是孤芳自賞,也要一意孤行,成為了……成為了紀飛揚眼中唯一的亮點。
他小心翼翼地掃開她額頭落下的發,又再一次假借着測量體溫的動作,将手掌貼在她額上,感受胸腔裡激動的心跳。
真苦惱啊,該怎麼愛這個女人?
一開始用錯方式接近她,老跟她鬥嘴唱反調,招她注意。
現在愛上了,卻苦于找不到台階下,不知該怎麼示好。
也許太一般的追求,隻會惹她讪笑。
太尋常的求愛方式,她會嫌悶。
紀飛揚好矛盾,該如何明目張膽的愛她?又能夠保全住自尊?稍惹她不快,别說情人,就怕連工作夥伴都當不成,她可是很會給人臉色看,她是絕不會吝于表達她的喜怒,他應該更小心更謹慎,結果……越小心越謹慎的結果,就是在愛情面前失去勇氣,隻能這樣跟她兜圈,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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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二時,紀飛揚送戚小魚回家。
車上,因為吞藥的關系,小魚一直打呵欠,昏昏欲睡,頭重腳輕,意識不清楚。
到了她住處,他陪她搭電梯上樓,小魚額頭抵在鐵門前,一邊翻找袋子裡的鑰匙,一邊迷迷糊糊地說:「今天很謝謝你……明天看幾點……我們約時間讨論剩下的細節……」
「你一個人沒問題吧?」
「嗯。
」
紀飛揚看她拿鑰匙對鎖孔,搞半天沒能成功開門。
她頭昏昏,沒辦法對準鎖孔,紀飛揚一把搶下鑰匙,插入鎖孔用力一轉,唰地拉開鐵門,聽見套房傳出音樂聲。
「你家有人?」
「不是……是收音機的音樂……」
「你出門不關收音機?」
「嗯……」小魚搖搖擺擺地走進屋裡。
「這樣小偷要是想闖空門就會吓到。
」小魚踢掉鞋子。
「都是相親害的……天啊~~我從沒這麼難受啊!」
撇下包包,她投身屋角灰色單人床,不動如山,就這麼趴着,全身酸痛無力,慘斃了。
她喃喃地對身後的紀飛揚交代:「門幫我關上,謝啦……掰~~」
紀飛揚手插口袋,還站在門口。
「喂,别忘了三點要吃藥。
」
「……」小魚沒反應。
「喂~~」紀飛揚又嚷了幾聲,她動也不動。
紀飛揚關上門,走過去,伸手搖她。
「記得三點吃藥,醫生說你很可能還會再發燒,聽見沒有?喂、喂?有沒有鬧鐘?我幫你調鬧鐘——」
「别吵我……」頭好痛!小魚蒙住頭。
「拜托……讓我睡……我好累喔……」她像個小孩哀求着,又沈入夢裡。
紀飛揚瞪着她大字形的睡姿,真是的!他雙手盤胸沈思着,她一定會忘記起來吃藥的,如果她忘記吃藥很可能又會開始發燒,這裡又沒其他人可以照顧她,結果戚小魚燒到腦袋阿達了,搞不好小小感冒變成大病一場,更慘的是甚至因此丢了性命……所以呢?所以呢?紀飛揚偷笑,環顧戚小魚十坪大的小堡壘,唉呀,不是他故意,他真的覺得自己有必要留下來,不是他借題發揮意圖染指喔,他可是天經地義,有正大光明的理由賴着不走哩!
紀飛揚甩開被子,覆蓋小魚,然後放肆地在小魚住處閑晃。
茶幾堆着參考用的設計書,兩張空間設計圖,一本攤開的素描本,上頭盡是小魚塗鴉的工作内容。
這裡布置得很藝術,牆的顔色,地闆的光澤,書櫥的質感,空間擺設看得出經過設計,這裡擁擠但不淩亂,每樣東西都收納妥當,小到拖鞋的樣式,杯墊的色調,人到家具擺飾,全散發着強烈的個人風格,不是那種随随便便菜市場買的便宜貨。
紀飛揚贊賞地這裡摸摸那裡瞧瞧,戚小魚就是愛講究細節跟美感。
藏書的多樣性、跟CD架滿滿的音樂,他相信戚小魚如她自己說的,确實是不需要愛情也能活得很精彩。
唉!他站在她的堡壘,悲哀地感受到自己存在的多餘。
她的世界這麼滿,哪裡還容得下小情小愛?
他還發現一整排世界名導的VCD,兩櫃的跟影像和導演學相關的專業書籍。
桌上展開的筆記電腦,螢幕中有個雅虎的虛拟音樂收音機,持續播放歌曲,她就是靠這收音機趕跑小偷,夜夜依賴這收音機歡迎她回家,電腦旁貼着的便利貼,寫着她的計劃——
今年一定要當導演,加油!
這家夥想當導演想瘋了,紀飛揚好笑地彈了彈便利貼。
他坐下,翻看茶幾上的雜志。
終于醒着撐到了三點,搖醒戚小魚,喂她吃藥,然後每隔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