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三個女人同時噤聲,監視戴志忠跟辣妹的狀況。
隻見戴志忠很搖擺地将車停好,跟辣妹摟摟抱抱地離開。
「現在呢?跟來幹麼?」靜繪問小魚。
小魚說:「我們來懲罰這個爛人,明明,你覺得呢?」
明明正在發抖,她氣得眼睛都紅了。
「如果要讓他一直用我的車載女人,我甯願毀了這台車。
」
「收到。
」小魚砰地下車。
「喂,你幹麼?」靜繪跟明明鬼鬼祟祟跟在小魚身後。
小魚停在跑車前,問明明:「你的車有警報器嗎?」
「沒有,但是有很好的防盜鎖。
」明明拽住小魚。
「走啦,你要幹麼?」氣歸氣,她不希望好友為她惹麻煩。
「我要刮花車子。
」小魚拿出鑰匙,作勢要刮。
「不要啊~~」靜繪跟明明倒抽門氣;
幸好小魚隻是看了看,将鑰匙放回口袋,靜繪跟明明松了口氣。
「對對對,不要沖動,我不想被抓進警察局,大家心平氣和喔。
」
沒想到戚小魚另外從包包搜出美工刀。
「嗯,用這個比較有效率~~」她殺氣騰騰地瞪着跑車。
「這樣好嗎?不要吧……」明明忐忑。
「什麼不要?你咽得下這口氣嗎?你們不要怕,有事我扛。
」說完,小魚開始在跑車上雕刻。
「刻什麼好?我們來寫字好了,寫一些很『聳』的字怎樣?緣?追夢人?半生緣跟追夢人?還是追風少年?幹脆都寫好了,讓他烤漆烤到哭死!」
明明跟靜繪儍了,看小魚善用她的專長在車身龍飛鳳舞刻字,還寫起警世恒言,寫完不過瘾還刻起出師表。
靜繪不時左顧右盼,悄聲催促:「夠了啦,快點走啦……」
「呴呴呴……」明明又哭又笑,心情很複雜,怎麼辦?覺得很過分,可是又感到很過瘾。
小魚摸出剪刀交給明明。
「喏,把你對他的憤怒全發洩出來吧,爛男人,糟蹋你這麼多年,把你的怨憤全刻上去!」
「好!」明明被煽動了,也卯起來用剪刀劃花車身。
她寫着——
不要睑,大爛人,忘恩負義,無情無義,陳世美,下三爛,喪心病狂~~
明明到最後連髒話三字經都刻出來。
靜繪儍眼。
「你們好沒水準,走啦,警衛發現怎麼辦?快點啦~~」
明明邊哭邊笑,後來竟把車當信寫起訣别書來了——
戴志忠你沒心沒肺吃軟飯,我恨你!
明明哭了,好傷心,又笑了,好爽。
在她們為非作歹之際,突然戚小魚的手機響了,三個女人吓得跳起來,小魚趕緊摸出手機看。
「是紀飛揚?!」
「快接啦!」靜繪怕鈴聲引來警衛。
小魚接起。
「喂?」
「在忙嗎?」他很客氣地問。
小魚緊張兮兮地說:「呃……對……是啦。
」
「喔,在工作是嗎?」
小魚握緊美工刀。
「在……在畫畫……有事嗎?」
「感冒好了嗎?」
「好了,幹麼?不會影響後天的拍片,你放心啦!」
「我不是擔心這個。
」他有點生氣地。
「那有什麼事?」
他口氣有些不大自然地說:「沒、沒什麼事。
」
「那打來幹麼?」這話一出口,對方住口,兩人都沈默了。
「你忙吧。
」紀飛揚挂電話。
小魚瞪着手機,靜繪跟明明看着小魚。
明明問小魚:「他打來幹麼?」
「問我感冒好了沒。
」
靜繪間:「就這樣?」
「對,他口氣怪怪的。
」
明明跟靜繪異口同聲地說:「他關心你。
」
關心我?手裡的行動電話忽然像充滿能量暖烘烘地,小魚的臉熱燙燙,她腦袋昏昏,呆在現場。
難道……是真的?像明明跟靜繪猜的,紀飛揚喜歡她?
從這個午後的五點十五分起,到後天拍片時跟紀飛揚碰面為止。
戚小魚的眼神常呈現撲朔迷離的狀态,忍不住會想到這天跟姊妹們的對談,她越想越心神不甯,紀飛揚的身影鑽入她的腦袋,揮之不去。
小魚的情緒一下高一下低,她糊塗了。
如果紀飛揚喜歡她,為什麼常跟她唱反調呢?為什麼從沒約會她呢?如果他喜歡她,為什麼她是當事人卻看不出來?如果看不出來是她的問題,那為什麼靜繪跟明明能感覺到,而且那麼笃定?是她太遲鈍嗎?
小魚思索着,檢視紀飛揚的種種行徑,回憶紀飛揚說過的每一字句,想尋覓蛛絲馬迹,好印證靜繪跟明明的話,結果是越想越模糊越暧昧……
小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