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覺得她不會輕易答應。
那他呢?要等多久?紀飛揚問自己,他要接受這麼高難度的戀愛對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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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紀飛揚沒給小魚電話。
小魚神經兮兮,每幾個小時就去檢查電話有沒有故障。
也許大雨影響線路,也許昨晚大雷打壞電信了,她用手機撥自家室内電話,聽見電話鈴聲,看見電話的來電訊号閃燈,才相信電話完好無缺。
她每幾分鐘就去電腦前收信,過去幾個禮拜,他們常利用E-MAIL溝通工作的事,有時他會寄冷笑話給她看,她則會轉寄幾則不錯的新聞跟他分享。
今天她的信匣好空虛,小魚一封封删信,廣告信、電子報,明明轉寄幽默的網路文章,小魚看了笑不出來。
靜繪轉寄理财資訊,小魚覺得銀行裡存折的數字很冰冷,她最需要的不是财産安全無虞。
天亮了。
外邊還是雷雨轟轟,這大雨要下多久哪?她忽然好渴望一雙強壯臂膀,緊緊保護她、照顧她。
但又怕自己會辜負那雙強壯臂膀,所以不敢答應他的提義。
午後,捧着咖啡窩在沙發,小魚打開電視,音響也扭開,讓屋子充斥各種聲響,就好像她不是一個人待在這地方,好像身旁熱鬧喧嘩,心裡不孤單。
好像身邊有人,不隻是冰冷的家具。
小魚昨夜想了很久,假如紀飛揚打電話問她的決定,她要答應跟他交往嗎?她拿不定主意,但紀飛揚也沒打來問。
她應該松了口氣,實際上感覺卻很失意。
小魚覺得自己很矛盾、很可笑,她害怕跟誰交往談戀愛,所以暗自抱持下婚主義。
諷刺的是,心裡卑鄙地仍然想保有被愛的感動、身為女人被男人求婚的虛榮。
想要又怕傷害,對别人太不公平。
現在,說出實情後,紀飛揚斷了音訊,會不會他發現她是個可怕的女人,她把他吓跑了嗎?
新聞正在播報豪大雨帶來的災情,小魚定下心神,想專心整理明日一早拍片的分鏡表。
南部部分山區屋舍坍塌,居民受困,農漁業損失慘重。
戚小魚想着,就算難過,跟那些沒了房子失去親人的災民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就算拒絕了愛情,她還有親人朋友和事業,怕什麼?再想想非洲難民,愛情在這些慘事前都不算什麼,她用這些慘案來安慰自己,叫自己放下感情。
何況明天一早終于可以執導演筒,拍生平的第一支片,她要專心在工作上,紀飛揚的事暫時就忘了吧。
她忙到深夜,十一點時,紀飛揚終于傳來一封電子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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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件内容隻有這一組密碼。
她看不懂,什麼意思呢?關上電腦,調好鬧鐘,決定明日去片場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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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點半,林口片場,工作人員陸續趕到,準備拍片。
燈光師、攝影師、打燈人員、制片、演員全集合了,業主盯場的代表在一隅吃早餐。
讨論待會兒拍攝流程。
這是戚小魚第一支挂名導演的廣告片.這是她夢寐以求的好機會,一個多月來努力學習,将大展身手的大日子。
所有人都到現場,獨缺戚小魚。
紀飛揚在片場外講手機,天色灰白,大雨不斷。
他安撫那邊的人:「下次還有機會,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戚小魚住的地區淹水,水深及腰,她被困在家裡了。
小魚懇求着:「再等我一下,拜托,搞不好等一下水就退了……」她急嚷着:「我要拍,幫我!」
「我還是會讓妳挂名導演。
」
「那不一樣!」
「妳聽我說,工作人員都到了,廠商代表也到了,不可能等妳一個人,下次還會有機會。
」
「我想拍!我會想辦法過去。
」
「别傻了,雨還在下,水不可能退的,我要挂了。
」
「紀飛揚……」她哽咽了。
他聽了好心疼。
「妳去睡一會兒好了,我晚點再打給妳,還是……萬一下午水退了,妳再過來……」
關上手機,他走進片場。
唉!戚小魚的運氣真背,誰會料到豪大雨連下三天?檔期敲定下能改,他隻好獨力完成廣告片。
時間就是金錢,他是導演,下能任性,更下可能要全部的人等她一位。
「開什麼玩笑?!誰都不能阻止我拍片,我是導演捏~~」戚小魚拿來後陽台曬衣服的竹竿,用刀裁成兩半帶上了,右腋下挾着大雨傘,她下樓,停在一樓樓梯上,看污水一波波漫進公寓,在公寓大門外,觸目所及,一片汪洋。
污黃的泥水淹沒巷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