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未婚夫,我會請他付雙倍的車資給你。
”
紅着眼眶的她說得又急又快,完全沒發現眼前的男子臉色有異。
“你訂婚了?”
“事實上,我……我和我的未婚夫是要來溫哥華結婚的……”
“結婚?”現在他懂了,什麼叫雙重打擊。
“先生,拜托你……”她還在懇求。
看着她,卓文熙突覺自己這十年來的詞曲創作,全是一場笑話、一場夢。
他黑黝的瞳眸緊鎖着眼前人不放,越看,心越傷。
“告訴我,你的名字。
”他的每首歌都是為了懷念、思念她而作,如今他們卻在機場裡,生疏的自我介紹,這種見面方式,倒不如不見得好。
“我叫杜雨暄。
”她怯怯地遞給他一張紙。
“這是飯店的名字和地址,請你帶我去好嗎?”
“告訴我,你的名字。
”
“我叫卓文熙。
”
坐在出租車内,卓文熙的腦子裡不斷重複當年他們初相遇的情景。
他是轉學生,第一天到校便撞到捧着一大疊周記簿的她,周記散了一地,他沒有幫她撿,隻是站在一旁冷冷的看她蹲身撿拾,原以為她會生氣怒責,但沒有,起身後,她看他一眼,旋即露出一個大笑容。
“告訴我,你的名字。
”
那時的他,内心世界正處于灰暗,才不怕她去向老師或教官告狀,就算全世界都指責他也無所謂,于是毫不保留,冷冷回應。
“我叫卓文熙。
”
她看着他好半晌,又奉上一記開朗笑容。
“卓文熙,我叫杜雨暄,你要記得,你欠我一個道歉,别忘了喔。
”
說完,就像隻快樂的小蜜蜂,飛走了。
巧的是,他轉學過來就是和她同班,而她,是同學們口中熱心十足、美麗大方的天使班長。
“是這裡、是這裡,飯店到了!”杜雨暄欣喜若狂的聲音,将他遊離的思緒拉回。
他終究不忍心放她一個人在機場枯等,于是答應帶她來飯店,也想見見那個她選擇依靠終身的男人,是什麼模樣。
看她雀躍不已,他内心五味雜陳。
她一笑,他彷佛又見到當年那個開朗愛笑的女孩,可惜她的笑容早已不是為他綻放。
隻是跟在她身後進入飯店,當飯店櫃台人員告訴她,她的未婚夫并沒有訂房時,那前一刻高挂她嘴角的笑容立即垮下。
“不,不可能,拜托你再仔細查一查。
”慌亂失措的表情又回到杜雨暄臉上。
“他叫陳、坤、澤。
”她堅定地念出未婚夫的名字。
飯店櫃台人員好脾氣的又為她查了一回,然後再次确定沒有這個人訂房間的紀錄。
“怎麼可能坤澤明明跟我說他一個星期前就已經訂好飯店房間……”
卓文熙扶着一臉茫然的她。
“你說你們要到溫哥華來結婚,為什麼隻有你自己搭機來,他人呢?”
站在他的立場,或許他該慶幸她找不到未婚夫,如此一來他就有機會和她“舊情複燃”,但此刻他一點高興的心情都沒有,胸間反倒漲滿怒氣,氣她的未婚夫沒有盡到“準新郎”的責任,讓他的新娘獨自一人在異鄉慌張失措,面對一連串的問題。
若是她沒遇到他,他真不敢想象她一個人怎麼處理這些事。
“他要我先過來,他在幫我處理在溫哥華買房子的事……”杜雨暄兩眼失神,茫然地望着前方。
卓文熙蹙起濃眉。
“在溫哥華買房子,為何在台灣處理?”
“因為那房子的主人是台灣人,他決定要回台灣和父母一起住,所以打算賣掉溫哥華的房子……”
“為什麼不等處理好再一起來?”
“我們本來是要一起過來的,但那人約了我們出發的那天簽約,卻遲到,所以坤澤打電話叫我自己先搭機,他會搭下一班飛機來。
”
聽起來似乎都還算合理,但他總覺得有些怪異。
“那房子的地址?”
“有,我有!”杜雨暄連忙在包包裡搜索一番,找到一張陳坤澤抄給她的地址紙條遞給他。
看了眼紙條上的地址,卓文熙面色一變。
“你确定?”
她點點頭。
“這是坤澤抄給我的,應該不會錯。
”
“給我他的電話号碼。
”他神色冷肅。
“好。
”這個人是她在異鄉僅有的一盞明燈,他要什麼她都乖乖照給。
拿出手機,撥了電話号碼,幾秒鐘後,他臉色沉重的看着她。
“怎麼了?”
“你自己撥一通電話就知道發生什麼事。
”用力的關上手機,他沉着臉等候。
杜雨暄忙不疊地拿出手機撥号,想問未婚夫是不是記錯飯店名字了,可幾秒鐘後,手機卻自她掌心滑落,她一臉呆滞,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對不起,該用戶目前停話中或無人使用,請查明号碼後再撥,謝謝……
“不,一定是我……打錯了……”鬥大的淚珠蹦出,杜雨暄彎下身撿起手機,顫抖的想再重撥一次,手機卻被卓文熙搶走。
“不用打了,你被騙了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