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水溪,哈哈哈,他的名字叫做濁水溪。
”
“他叫卓文熙,不是濁水溪,不準你們叫他濁水溪!”
愣愣地望着車窗外,杜雨暄想着早上醒來前作的夢。
夢中,似乎有幾個調皮的男生一直拿身邊男人的名字開玩笑,而她則是“正義使者”,挺身而出,要他們不許拿他的名字作文章。
好熟悉的感覺,好似以前她真的這麼做過,可是……她明明不認識他啊!
她想,一定是這兩天一直想是不是在哪裡聽過他的名字,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才會作那個夢。
“雨暄,你在想什麼?”見她似乎在發呆,卓文熙關心的問。
“沒有,我……我在看窗外的景色。
”不想告訴他她作了一個和他有關的夢,怕尴尬。
昨晚,他說聽她一直叫他“卓先生”,覺得很别扭,他想交她這個朋友,如果她同意,就直接喊他的名字,而他也一樣。
她當然同意,他不隻是她的朋友,還是她的貴人哩。
“我們要去哪裡?”杜雨暄完全放心将自己交給他,他說上車,她腳一跨就坐進車内,也不管他會不會把她賣掉。
“GranvilleIsland。
”他微笑,眼裡有他自己才明白的滿足和承諾。
“我知道那個地方!它的名字雖有個‘島’,但它并不是一座島,而是位于溫哥華市中心格蘭佛街大橋下。
”來溫哥華前,她翻了一些旅遊書,對格蘭佛島有一點印象。
此刻她的模樣就像以前讀書時,他從書上找問題考她時一樣,當她流暢回答問題,得到他的贊賞後,眼睛總是閃亮的。
但他卻忍不住在心中輕歎,現今格蘭佛島對她來說純粹隻是一個地名,她真的不記得他們的約定了。
罷了,昨晚他建議彼此互相以名字相稱,就決定要重新和她建立朋友關系,把她當成一個“新朋友”,既然如此,也無須在意她忘了過去的事。
隻是當年的承諾,他堅持履行。
“格蘭佛島上有個很傳統的公共市場,我知道了!我們要去那攻買晚餐食材,對不對?今晚你想煮什麼?”那鍋香噴噴的燒酒雞成功征服她的胃,他在她心中的好男人指數也攀升到百分之兩百。
斜看她一眼,卓文熙不禁莞爾。
她大概忘記昨天他們才從超市拎了三大袋食材回家的事了吧?不過,他不想掃她的興。
“今晚你想吃什麼?”
“姜母鴨好不好?還是麻辣鍋……你吃辣嗎?”
“我,可以。
”
“那我們晚上就吃麻辣鍋!”她笑得好開心。
卓文熙點頭,隻要能讓她忘掉不愉快,回複原本的開朗個性,任何事他都願意做——即使他不吃辣。
福溪岸邊,卓文熙與杜雨暄并肩坐喝着Espresso咖啡,她拿着一隻畫有紅色月亮的玻璃瓶,透過瓶身,欣賞溪岸的美景,脖子上圍了一條早上逛街時,他特地買來讓她保暖的圍巾。
早上出門,太陽微微露臉,不到一小時天氣又變陰冷,她的太陽之女封号今日完全失效。
方才搭乘Ferry遊福溪,冷得她直發抖,還好有他買的圍巾為她添上一絲暖意。
不過冷歸冷,能跟他一起逛街、一起并肩坐在一起喝咖啡,她覺得好幸福。
“這瓶子真漂亮。
”把玻璃瓶拿得好高,她愛不釋手的說,印象中她似乎也有這麼一個瓶子,隻是不知藏到哪裡去了。
今天他帶她逛了好多景點,看到一整排房子立在水中,沿着福溪岸邊興建的水上别墅,令她好驚訝,也看到好多街頭藝人在表演,好多藝術品店。
這隻玻璃瓶是在一間玻璃工作坊買的,當時她看到這個瓶子覺得好喜歡,放在手中凝視好久,可因為身無分文,隻好默默地把瓶婦放回,他卻執意買下要送她,說是給她這個新朋友的‘見面禮’。
瓶子很漂亮,可天氣就不大漂亮了。
“天氣陰沉沉,看起來好像快下雨了。
”
“我們去逛市場,買完東西就回去。
”
“嗯。
”
他先站起,伸手拉她一把,大大的掌心握住她手的那一刻,一股電流也竄進她心田。
心頭一陣悸動,這感覺太強烈,讓她忘了縮回手,他也沒放開。
“你的手好冰,很冷嗎?”
輕搖頭,杜雨暄低頭微笑。
卓文熙将她的手放在掌心中搓揉,不帶任何邪念,隻想暖和她的手。
牽着她,到市場買完東西後,兩人走向車子,這時卻突然下起雨來,卓文熙立即脫了外套蓋在她頭上,讓她遮雨。
“不用,我可以用圍巾遮。
”雖然舍不得拿他送的圍巾讓雨淋,但見他淋雨,她更過意不去。
“這場雨不小,圍巾遮不了,你會淋濕的。
”說着,他又幫她把遮在頭上的外套拉高些。
“可是你也會被雨淋……”
“沒關系,我和溫哥華的雨熟透了。
”拉她的手抓住外套領口,他自己則拎着兩大袋的食品,見她躊躇,他咧嘴一笑。
“雨暄,快跑!”
他起步跑,她愣了下,旋即跟上,雖然被雨淋,卻覺得很好玩,這種場景,她隐約覺得以前也曾發生過……
“快上車。
”卓文熙開了車門,讓她坐入前座,再把兩大袋東西放到後面,才快步坐上駕駛座。
“你的頭發都濕了,衣服也是……”見他濕淋淋的坐進來,她想也不想的拿下圍巾,幫他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