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下女子所夢想那道「豪門」。
無人能擄獲這匹高科技界的浪子,近幾年,單若星的感情世界始終空白,陳貴漪花了多少氣力才靠近這座價值斐然的金礦,早就算定了那道「豪門」非她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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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若星排除所有公事,在特殊意義的日子裡,第二度來到燒毀舊屋的遺址。
二十年了。
多麼漫長的一段時光啊?
單若星痛心地看着眼前瘡痍的舊家,他的心情劇烈起伏,身體卻動也不動地伫立在幼年奔跑嘻笑過的土地,無限愁緒攏聚上他俊朗的面容。
想起那些灰飛煙滅的往事,那些理應不敵無情歲月淘洗,而徹底消失于記憶的傷痕;他仍然有難以言喻的酸澀哀恸。
血濃的親情比任何自然的力量都更加堅韌頑強,任幾千個日子在他的生命裡滔滔流去,從一名幼弱的男童茁壯成魁梧壯漢,他成熟了,也成功了,擁有令人豔羨的權力财富,卻再也換不回父母——
他永遠無法重溫二十年前,在這小小屋子裡,他與父母親愛相依的平凡幸福,也就是這股強大的力量,讓他甘冒大不韪,不顧戎軍的強烈反對,執意回到這個不堪回首的故居,忍着掏肝扯肺的痛,仔細追究二十年前的無頭公案。
「誰下得了這樣的毒手?他為什麼要毀了我們一家人呢?」
小小舊村的傍晚十分靜谧,雲停風止——時空彷佛凝住。
單若星的神思飄蕩在時光洪流中,孤孑地立在殘舊凋蔽的屋宇前。
曾經被大火焚燒的痕迹仍然清晰,幾次,他彷佛憶起被火紋身的劇痛,雙手緊緊握着拳頭,眉心深鎖。
「天啊!單家到底招了誰惹了誰?爸……媽……」
屋旁幾株老樹随着晚風咿呀回蕩,彷佛回應他深埋心底的怅然……
單若星緩步繞行破舊的老房子,發現它沒有廢墟鬼屋般的髒亂不堪,從庭園中芬芳綻放的花花草草看來,這裡似乎有人細心維持他的原樣……
「可能嗎?單家在台灣沒有親友,誰會那麼好心?」單若星一方面懷疑,一方面仔細觀察,企圖找出可能的線索。
他撫今追昔,對父母的思念益發深切,來到相當于主卧室的位置,潮水般洶湧的感情終于崩潰!
「爸,媽!我來了……」
深埋多年的痛苦情緒,積郁許久的思念,一直壓抑到現在,單若星此刻終于流下剛毅的男兒淚……
「放心吧……我一定會努力把真正的兇手找到。
」拭幹淚水,單若星對父母許下承諾。
「是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啊,我終于等到你了——」空寂的廢屋裡,清楚傳來一個老婦的低喚:「烽……已經二十年了!你讓我等了二十年!」
「是誰?」單若星聞聲回過頭,狐疑地打量着站在他十餘步之外的老婦——
「你……不認識我了?怎麼可能?」婦人聲音更啞了,帶着嗚咽。
她提着水桶與園藝工具,滄桑的臉龐仍留有昔日美好的韻緻,單若星與她對望許久,一肚子的懷疑——難道是她在維護單家的舊宅?
「老太太,請問——您認識單祈烽嗎?」
「你是阿烽?」婦人絲毫不理會他的問題,反而慢慢地向他靠近,眼神裡透出強烈情感:「一定是的!我不會認錯……」
當她激動地抛下水桶及工具,突兀地撲向他懷中:「嗚……你終于回來了。
」
「不是啊!伯母,我——我不是單祈烽,妳認錯了。
」
「是的!我不會讓你走了——」婦人彷佛磁鐵般緊附在他身上:「不可以!」
「……妳跟單家很熟嗎?妳知道大火的事嗎?」單若星從她不尋常的情緒裡大膽推測。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要走了。
」被單若星大聲一喝,老婦人恍若大夢初醒,她的表情不再激動,講話語氣也跟剛才完全不一樣。
「等等!」單若星焦急攔住轉頭離開的怪異婦人:「不要走!我還有話問妳啊——」
「對不起……我得走了。
」老婦人慌亂失措,七手八腳拎起工具快步走開。
「老太太!請妳等一下——」單若星心急如焚,抓住老太太肩膀,咄咄逼問:「請妳告訴我好嗎?為什麼妳會錯認我是『阿烽』,他是單家男主人啊……妳一定認得他——對不對?」
「啊?你在說什麼?我哪有認錯人?我不認識你——」婦人冷冷回道。
「妳?妳明明有說啊……」單若星愣傻了,不明白同一個人怎會一瞬間變成另一種樣貌?
他不肯放棄,一直追在她後面,直到婦人疾步奔跑如受傷的羔羊般,跌進一名年輕女人的懷抱。
「媽!媽?妳怎麼了?妳的臉好白——」
「萦萦,我們回家。
」老婦人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悶聲不吭拉了女兒就走。
「這位小姐,麻煩等一下!我——咦?是妳啊,真巧!我們又見面了。
」
發現老婦人的女兒就是那天撞到他的女孩後,單若星很意外。
「啊!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