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了——「你看她做什麼?你連她也看?你還有沒有眼光?,她有什麼好?有比我美、有比我強嗎?那麼醜的女人,為什麼你們都要她?」
「……」柯嬌嬌一愣,抓住孫娴的力道一松,孫娴立即掙開。
刹那間,一道銀光随着孫娴揮臂,迅速閃進她的視野裡。
眼角皮肉的疼痛爆開,柯嬌嬌還來不及痛叫出聲,那一道銀光直直割過她的眼球,有一樣東西擊中孫娴的手臂,以緻銀光臨時轉向往上劃過嬌嬌的眉上。
「好痛好痛!」她弓着身,捂着右眼,左眼隐約瞥到地上全新的花傘。
孫娴呆住,低頭看着自己的鑽石訂婚戒,再看向她。
「嬌嬌……」又越過嬌嬌的肩,呆呆看着丢出雨傘的薛重陶。
薛重陶冷冷看她一眼,将嬌嬌納入懷裡。
他道:
「走得動嗎?我帶你去看醫生。
」
右眼真的好痛,但比當日被阿姨挖去性命時好太多,隻是皮肉痛而已,她忍耐度很高的。
她微微喘着氣,回道:
「可以,大陶,你拉着我走。
」她怕焦距歪掉,一路撞上牆。
接着,她感覺自己騰空,被抱坐在他的臂上,她上半身微地傾前,臉頰完全碰上了他柔軟觸感的發絲。
如果是平常,她一定是哈得要命,現在她痛啊!隻能雙手捂着眼睛,埋頭窩在他的肩頭上。
如果她偷哭在大陶肩上,她是不是可以騙大陶被雨淋濕了?
「大陶……」她在他肩窩硬咽出聲。
她的右眼蒙着紗布。
脫了鞋,她看看玄關的拖鞋,赤腳一套,不小心把拖鞋踢歪了。
「丫頭,想當公主啊,還要我服侍你嗎?」
頭頂傳來聲音,有人走回來又扣住她腋下一提,讓她避去踩階之苦。
「大陶,真是麻煩你了,還陪我看醫生呢,幸虧不會失明。
你怎麼回頭找我了?」她下意識跟着他走。
他把屋裡的燈一一打開一回身,差點撞上她。
「我買把傘回去,哪知道有人重朋友嘛。
」他又繞過她,回到房裡,把房門大開,也點起房燈。
窗外還直直落着雨,他拉上窗簾。
「……」她緊緊尾随進去。
他回頭睬她一眼。
這丫頭是打算把他當母雞,來場小雞跟母雞繞地球嗎?
他停在原地,她就跟着停下。
「丫頭,你坐下。
我人在這,要出去會跟你說的。
」
「哦……」她乖乖坐在床尾,目光還是跟着他走。
「大陶,三隻眼很重朋友嗎?」
「我以為你不喜歡當自己是三隻眼。
你要洗澡?」他又把從門口到床邊的路清了幹淨。
「當然,男傭要替我放熱水嗎?」她左眼閃閃發亮,露出傻笑來。
「作夢吧你。
浴室今日休工,你去睡覺,我跟你換床,免得你一路滾下來。
」
真是不體貼的男人,她看着他把浴室鎖起。
用單眼看太辛苦,但他說他不會随便離開,她的心就安了。
她閉上雙眼,說道:
「大陶,如果三隻眼是因為朋友而死于非命,那你大可不用擔心,我絕不會這樣的。
」
她感覺他來到她的面前,以為他要「吃飯」了,遂微仰着頭,等着他吃。
睡前吃她最好,她就能很好睡,哈。
果不其然,大陶覆在她嘴上,慢條斯理的吞食她的氣。
「三隻眼最後失去眼睛而死,我隻記得它。
丫頭,你不要重蹈覆轍,否則,我會恨你的。
」最後幾個字,說得特别輕柔。
「……我不會,真的不會。
」
「好理直氣壯啊,如果不是我打歪了她的手,你說現在你的眼睛還在不在?」指腹撫過她劃至眉上的傷口。
她微地痛縮,但仍是輕聲道:
「大陶。
」
「嗯?」
「你真的不喜歡三隻眼?我是說,男女之愛啦。
」
「不關男女。
」
她聽見他的聲音這麼回答着。
接着,她又聽見他關上燈。
「我上樓了,你快睡吧。
」他準備退出卧室。
「大陶,大陶!」她有點緊張。
「嗯?」他在門口停下來,雙臂環胸,微偏着頭望着她。
走道上的燈還開着,他可以将她的臉色一窺究競。
「那個,」她一惱,暗罵自己蠢,随即,她用力起身,對着門口那方向鼓起勇氣道:「大陶,人生有三寶,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你可以稍微解釋一下。
」他欣賞着她豐富的表情。
「朋友、男人跟中樂透!全部我都想要!」
「真遺憾,我沒有朋友沒有男人沒有買樂透。
」
「那你就勉勉強強帶個女人回家好了!」
「家裡不是就有一個了嗎?難道你不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