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豐富到可以喂飽一個大男人的大便當放到她面前。
蘇沐芸仰起頭氣惱的瞪着他。
這家夥好像永遠搞不清楚别人的拒絕,也分不清誰是上司、誰是下屬,老用這副理所當然的态度對她,好像他們有多好、多熟似的。
但事實上,他們隻是恰巧在同一間公司、同一個部門,而她是他的上司而已,至于那晚的事情,她不願去想起,假裝他們還是以往的對立關系。
「我說,我、不、餓!」她咬牙切齒的一字字說道。
「妳餓的,别跟我逞強,嗯?!」他像是安撫一隻撒潑貓兒似的,拍拍她的頭,拿起筷子遞到她面前。
對上那雙自以為是的狂妄黑眸,蘇沐芸用力的深深吸了口氣,拉開抽屜,從裡頭抓出一個三明治。
無視于他與便當的存在,她慢條斯理的吃起三明治。
「我還是吃自己準備的東西就好,免得不小心吃到不該吃的東西。
」
看看桌上的便當,又看看她一臉戒備的表情,費豫忍不住仰頭大笑。
「三明治是很好,不過,要飯菜才能喂得飽人!」
再一次,他霸道的收走她手裡才咬了一口的三明治,俐落的夾起一塊雞肉放到她嘴邊。
「來--乖,張開嘴!」
他柔聲哄道,活像在拐一個三歲的孩子吃飯。
「我不是小孩子。
」她氣急敗壞罵道。
「妳明明就是,妳連晚餐時間都不知道,甚至不會自己吃飯。
」費豫一副理直氣壯的語氣。
「不過沒關系,我不介意喂妳!」
「我、介、意!」用力搶過他的筷子,蘇沐芸簡直氣瘋了。
像是要證明她不但是個大人,也會自己吃飯似的,拿起筷子奮力将飯菜一口接一口送入嘴裡,還不時拿一雙炫耀的眼神瞅着他。
費豫看着她一口接一口吃着,眼神不覺竟變得柔和,好像那顆高懸的心在這一刻終于放下。
這種事确實有點不可思議,連他自己也想不通,為什麼他會在突然間對所有女人失去了興趣,一整天心裡牽挂的都是她。
怕她沒吃飯、沒睡好、沒好好休息,怕驕傲堅強的她,就這麼被一個男人給擊垮了。
她不該是這麼脆弱、這麼容易受傷,不該是這麼叫人牽挂惦念、這麼叫人--放心不下。
但,好像從他目睹她流淚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起了微妙的變化。
他想保護她、照顧她,替她擋去所有叫她哭泣心碎的磨難。
他甯願她還是以往那個驕傲堅強、據理力争、從不輕易妥協的女強人,但此刻她隻是一個有着堅強假象,卻比任何人還要脆弱敏感的女人。
蘇沐芸根本不覺得餓的,但不可思議的是,這麼一個份量驚人的大便當,竟被她一掃而空。
看着空蕩的便當盒,以及費豫打趣的忍笑,她的臉蓦地燒紅。
「你笑什麼?還不都是你逼我吃的!」蘇沐芸惱羞成怒的罵道。
「是、是,都是我,我不該逼妳一口氣吃掉這麼大的便當。
」費豫強忍着笑,替她收拾便當空盒,順便把另一盒水果放到她桌上。
「不是嫌我吃太多?現在還要吃水果?」這男人,當真以為他在喂豬不成?
她憤慨的叉起一塊香軟哈密瓜放入口中,香甜的滋味立刻在口腔中擴散開來。
嗯,好吃!她順手的又叉起第二塊,幾乎對那股濃濃的香甜上了瘾。
「怎麼樣?好吃嗎?甜不甜?」費豫湊到桌前,一臉期待的問道。
橫了他一眼,蘇沐芸當然不會傻得替一頭狂妄自大的惡狼戴高帽。
「不好吃。
」她皺皺眉,又叉起第三塊。
「是嗎?我嘗嘗看--」
「不行!那是我的!」
蘇沐芸隻想到要去護衛盒子裡僅剩的兩塊哈密瓜,忘了自己才是惡狼的目标。
兩手才有驚無險的護住兩塊哈密瓜,小嘴立刻就被牢牢捕捉。
一下子,她成了上鈎的獵物。
費豫饑渴的汲取她口中的甜蜜,一股香甜的氣息滲進他的味蕾,讓他忍不住探得更深入,想需索更多--
偌大的辦公室裡寂靜無聲,隻有玻璃窗上倒映着兩個交纏的身影,以及彼此紊亂急促的喘息。
蘇沐芸明知道該阻止這一切發生,卻完全無力阻止。
天啊,一切都亂了,她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被一個便當、一盒哈密瓜、一個吻給撩動了心?
這一刻那個讓她心碎的身影突然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