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一個害怕随時會失去心愛玩具的孩子,變得小心翼翼,一點安全感也沒有。
她的改變,費豫是全看在眼裡的。
看她在短短兩個禮拜之内變得消瘦憔悴、郁郁寡歡,費豫自有說不出的心疼,幾度想坦承一切,以顯赫的身分去見她父母--
但再一細想,如今他還沒有接任東藝的董事長職位,嚴格說來根本還是個無名小卒,他用什麼姿态、拿什麼身分要求蘇氏夫婦把女兒嫁給他?
如今,一切就等下個星期他正武接任東藝再說了,這幾天就隻能委屈她了,未來,他一定會用盡心力彌補她這些日子以來所受的委屈跟折磨。
定下心神,他敲敲眼前的辦公室大門。
「進來!」裡頭傳來她溫柔的聲音。
徑自開門走進辦公室,一看到他,辦公桌後的人兒,眼睛登時亮了起來。
「費豫?」蘇沐芸當下幾乎想沖進他的懷抱,但在辦公室裡,她還是很謹守公私分明的原則,以免招惹他人閑言閑語。
「芸芸,我要離職。
」
一句話,讓蘇沐芸頓時震懾住了,久久才能發出聲音。
「你要離職?為什麼?!」他要去哪裡?那她以後上班再也見不到他了?
原以為再大的困難、挫折,隻要有他在身邊,她就能勇敢堅強的熬下去,永遠也不放棄,但他卻選擇在這種時刻離開她,讓她一個人孤單的堅持下去。
「芸芸,别這樣,雖然不在迪瑪諾,我還是随時在妳身邊,隻要妳需要我就可以找得到我,嗯?」
是嗎?真是如此嗎?他不是放棄她、放棄他們的愛情?
為何她的心覺得這麼空、這麼冷,好像一點安全、踏實感也沒有?
上前抱住她,費豫試圖用行動告訴她,他會永遠陪伴她身邊、絕不輕易離開。
但一種莫名的不好預感逐漸占據了她的心頭,他再多的安慰、再緊的擁抱,依舊溫暖不了她逐漸冷涼的心。
「你要去哪裡?」恍惚中,她聽到自己這麼問。
「我即将接任一個新職位,等我一切上軌道後,會讓妳知道的。
」他溫柔輕撫着她的發,眷戀的汲取上頭的淡淡發香。
「嗯。
」心不在焉的應了聲,蘇沐芸還是覺得空虛得發慌。
她的心裡隻一再回蕩着:費豫要離開她了、他要離開她了……
一整天蘇沐芸情緒恍惚、心不在焉,一想到即将面對一個人孤軍奮戰,她的鼻頭就忍不住發酸。
好不容易撐到下班回到家,卻訝異的發現父母竟然破天荒待在家裡,正坐在客廳等她。
「爸、媽,你們有事?」她小心翼翼問道,直覺他們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跟她談。
「我們想跟妳談談--有關費豫的事。
」
「爸、媽,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愛他,絕不會離開他!」她堅定說道。
「我們不要求妳離開他,隻希望妳能知道某些真相。
」
真相?突然間,那股持續一整天的不祥預感再度升起。
「妳真以為費豫值得妳放棄一切?」範婉清定定望着女兒。
「什麼意思?」她懷疑問道。
「我們隻是想保護妳,不讓妳受到任何傷害,全世界不會有人比我們更愛妳,妳要記得這一點。
」
像是下了決心,範婉清将手裡的一隻牛皮紙袋遞給她。
「妳自己看吧!」
低頭看着母親手上的紙袋,蘇沐芸猶豫着。
她一再告訴自己要相信費豫,這裡頭的東西絕不會與他有關,不會摧毀她對他的愛與信任--
但,在這一刻,她竟遲遲不敢伸手去接。
「沒關系,妳可以選擇不要看,或許,這對妳會比較好,畢竟我們也實在不忍心看妳受傷害。
」
母親的這番話更加透露出玄機,她一把搶過牛皮紙袋,豁出去似的将裡頭的東西一股腦的往潔淨的茶幾上倒--。
幾張男女親昵擁吻、步入賓館的照片,就這麼怵目驚心的攤在桌面上,一剎那間,她的血彷佛被凍結了。
「我實在是不想拿出來,但是妳這樣執迷不悟,媽媽怎麼忍心妳被這種用情不專的人繼續欺騙下去?」
「這哪來的?」她沒回答,隻是木然問道。
照片裡,那個背影高大熟悉,那曾是她一心信任愛戀的男人,卻殘忍的用背叛來傷害她、回報她的信任--
她早知道、她早該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不是嗎?卻天真得以為自己能讓浪子的心為她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