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房間在隔壁,一定聽得見。
而現在這樣……算是舅舅口中「發生了什麼」嗎?
奇異的,被他這般壓着,陶蔓侬一點也不害怕。
或者在潛意識裡,她相信這個男人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吧!所以她任由他抱着,沒敢動作。
發現陶蔓侬不掙紮了,周邑初的力道也稍稍緩和,可是仍然無意識的喃喃:「侬……」
他的叫喚太過熱切,她不禁臉頰熱紅,耳根子發熱。
哎,拜托不要這樣叫她了,她很不好意思耶!
「周先生……」
這時,他不經意的将她抱了個滿懷,害她吓得輕噫一聲,随即掩住嘴巴,雙眼緊張的轉呀轉,深怕舅舅聽見聲音沖進來,看見這一幕。
下一秒,卻有一種帶着酒氣的柔軟觸感拂上她的頸間,她全身一僵,閃避不開,意識到那是他的嘴唇後,不禁茫然。
「等一下……」
周邑初喝醉了,哪裡聽得進去,動作依舊持續,熾熱的唇瓣在她的頸部肆虐,寬大而指節分明的手掌上下撫摸她柔軟的身體。
「周……周先生,你喝醉了……」陶蔓侬吓得說話結巴。
喝醉酒的人哪可能承認自己醉了,周邑初的動作不曾稍停,突然,他睜開黝黑如夜空的深沉雙眼,直勾勾的凝視着她。
她在這一瞬間岔了氣,卸下所有的防備。
老實說,對于這個男人,她本來就沒有任何戒心。
他居高臨下,炯炯有神的雙眼攫住她。
她幾乎要以為他醒了,吞了吞口水,「那個,周……周先生?」
「侬侬……」
他這一聲呼喚,奪去了她渾身上下任何足以抵抗的力量,擡眸看着他,他深邃的雙眼變得黯淡,再度顯得迷離。
他的黑眸映照出她的影子,表情惶惑不安,卻也流露出因為戀慕的人呼喚而喜悅的光芒。
盡管他仍是一貫的面無表情,可是其中流轉着寄望,好像在這一刻,不願再承受任何的拒絕,于是,陶蔓侬心軟了。
本來就是自己愛戀的男人,也許被這樣對待還是她賺到了也不一定,她吐了口氣,像是下了決心,沒有掙紮,因為緊張而發顫的唇瓣輕啟,「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周邑初看着她,幾乎要看進她的靈魂裡,并伸手輕撫她的臉頰,「嗯,我知道,妳是侬侬……」
那細緻的觸摸并未令她感覺不快,甚至臉紅了。
想不到……他真的知道呢!
于是,她微揚嘴角,不再抵抗了,環抱住他。
對于這個形象精明,總是冷冷的站在那兒便奪走她的心魂,卻在此刻脆弱得好像一個小男孩般需要撫慰的男人,她知道,自己永遠也不可能拒絕。
天亮了。
周邑初因為頭疼而醒來,摀住頭,申吟出聲。
噢,他昨晚真的喝多了……
當他試圖坐起身時,驚覺四周的環境似乎不大對勁……至少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接着,他更發覺自己躺在粉綠色被單下的身子幾乎赤裸,除了一件底褲外。
這……
「唔……天亮了嗎?」
一陣軟軟的娃娃音自床的另一頭傳來,吓得周邑初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的臉色發青,左右張望,房間的擺設十分宜人,床鋪位在中間,四周擺放了櫃子和各式綠色植物,可是此刻他沒有心情欣賞這一切,轉過身子,表情難看,終于逼自己看向那個正躺在他的隔壁、應該是屬于女性的生物。
「小姐……」
不看還好,一看不得了,對方和自己一樣,除了上身穿着内衣外,未着寸縷,這下他的臉色由青轉白。
「妳……這……」
天殺的,他昨天到底幹了些什麼事?
陶蔓侬眨了眨略顯惺忪的雙眸,在看見周邑初發青的俊臉後一怔,再順着他的視線睐向自己……
「啊!」她大叫出聲,困意瞬間消失無蹤,拉起被子蓋在身上,整個人縮成一團,白皙的臉蛋因為羞窘而通紅。
老天,昨天她就這樣直接睡着了?
忽然,周邑初發覺不大對勁。
這個女人很眼熟,他好像在哪裡看過……
「妳是『等待』那個女孩子。
」
他的表情既詫異又難以置信,昨天發生的片段閃過他的腦海。
他記得自己離開事務所,然後去了常去的酒吧喝酒,之後呢?之後他又做了些什麼?
他撫着額頭,看向她,隻見她露出紅潤的臉蛋,擺明了被吃幹抹淨的模樣。
喔,刑法第二百二十一條規定:對于男女以強暴、脅迫、恐吓、催眠術或其它違反其意願之方法而為xin交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他抱住頭,這下是真的頭痛,而非宿醉。
「那個……」陶蔓侬窩在被子裡,怯生生的看着他一副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可惡事,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