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的話,也可以不必回信,我……」她不自覺的流淚。
被喜歡的人拒絕,而且還是以這般沒有轉圜餘地的方式……陶蔓侬一時之間承受不住,頭暈目眩,胸口好痛,喉頭酸楚,本來以為可以忍受,想不到還是高估了自己。
「糟糕,我本來不打算要哭的……哎呀,好丢臉喔……」她邊抹去淚水,邊逼自己笑,終于還是控制不住,嗚咽的哭出聲。
「對不起……嗚,對不起……隻是電子信箱也不行嗎?」
周邑初望着明明沒有做錯事,卻拚命向自己道歉的女孩,本來如鐵石一般的心,也慢慢有些松動,畢竟她的心情……他也非完全不了解。
他吐了口氣,明知自己這樣做不對,還是從口袋裡掏出便條紙,草草寫下一串字,然後遞給她。
「話先說在前頭,我不會回信,妳想寄就寄,寄到妳放棄為止。
」
這是周邑初的極限,對他而言,隻是選擇一個簡單的方式讓她自行放棄,她卻好開心,本來哭泣的臉龐在瞬間轉為喜悅,唯獨挂在眼角的淚光,顯示她的心情轉折。
他不想再待下去,撐着傘離開。
他煩躁的啧了一聲,恨極自己終究無法做到真正的狠絕……尤其一面對她那般真心實意,好純粹的喜歡着自己的表情,不知怎地,他忍不住心軟了。
午後的大雨仍下個不停,濺濕了他鐵灰色的西裝褲,手中的鵝黃色傘令他不由自主想起剛才那個甜美的女孩,喉頭不自覺的緊縮。
陶蔓侬究竟是怎樣喜歡上那個與她的人生八竿子打不着的律師大人?
那得回溯到她二十二歲那年。
當時她尚未在「等待」打工,才剛因為不愛念書,覺得再蹉跎下去也是浪費金錢和時間,于是毅然辦了休學,不諱言的,經濟上确實陷入一些麻煩,因為她本來是在學校裡工讀,擔任行政助理,休學之後沒了工作,也沒有收入。
深夜時分,坐在公園的闆凳上,她一手托腮,歎了口氣,對于接下來的未來感到茫然,不知道應該何去何從。
唯一肯定的是,她得先找份工作,養活自己再說。
「唉,也隻能這樣了……」
确認了目前的情況,她站起身,深夜的公園靜得吓人,還是趕緊回去比較好。
這座公園是回她住處的快捷方式,路燈因年久失修而昏暗不明,若不是今天天氣太好,天上星月閃耀,她才沒那個膽子在這裡流連呢!
「啊嗚……」
忽然,一陣凄厲的号叫劃破了深夜寂冷的空氣。
陶蔓侬吓了一跳。
接着又是一陣不間歇的嗥叫,聽得出并非人類的聲音,好像是狗之類的動物。
公園裡陰森森的,她不禁打了個顫,咽了口口水,盡管覺得害怕,還是鼓起勇氣,往聲音的來源走去。
走近一瞧,有四個附近高職的學生穿着學校制服,圍繞着一隻流浪狗,有的用腳踹,有的用棍子打,狗兒不堪折磨,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剎那間,陶蔓侬忘了害怕,也忘了危險,沖上前去,「你們在幹什麼?」
四個高職生頓住,紛紛轉頭,發現嬌小的她,不約而同的嗤笑出聲。
「喲,好正的妹,這個時間不回家,在這裡幹嘛?」
什麼妹?她的年紀比他們大耶!
「你……你們怎麼可以欺負小動物?」因為面對着幾個高職生,她認為沒有太大的威脅性,加上不忍心狗兒受到虐待,于是想到什麼便說什麼,「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做?」
其中一個矮個子像是被她的氣勢吓住,噤若寒蟬。
另一個高個子挑了挑眉,吐了口口水,「老子就是看這隻死狗晃來晃去很不爽,等一下還打算用打火機燒了牠,妳管得着嗎?」
這……這是怎樣的高中生啊?陶蔓侬傻眼。
「你們在想什麼?上天有好生之德,牠又沒有惹到你們……」
「喂,誰去把那個女人的嘴堵住?」高個子一臉煩躁,向同伴們使眼色,「而且……她長得滿正的,也許我們可以跟她玩一玩。
」
「不好吧……」矮個子說話了。
高個子一掌打在他的頭上,「你有沒有種啊?這麼正的貨色,你下輩子還不一定有機會遇得到哩!」
那四個人像是達成協議,趁着陶蔓侬還來不及反應,有緻一同的上前,伸手抓住她。
「你……你們要幹嘛?」她不知所措。
「幹嘛?我們要……」
砰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