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但玄衣女子見狀,眉頭輕璧,然後朝她吹了口氣。
小小的口氣,眨眼成寒風襲來,教渺渺為之凍結,竟像是被點了穴,無法再往前一步,也發不出聲。
搞什麼鬼?
渺渺心驚不已,吓得面白如紙,想警告荼蘼,卻做不到,隻能眼睜睜的看着。
荼蘼專注于前方,沒有察覺她的狀況,隻将錦盒奉上歸還。
“煩勞姑娘前來,敢問姑娘如何稱呼?來此見荼蘼,所為何事?”
玄衣女子收起小小錦盒,有禮的道:“奴家阿澪,此來,特為公子辦事,望托荼蘼姊姊,能鼎力相助。
”
“隻怕荼蘼不才,有勞公子所托。
”她跪坐于軟墊上,客氣的說。
阿澪微微一笑,粉唇輕啟:“荼蘼姊姊客氣了,在這楚地郢都,誰人不知,鐵府裡,無論大小事,都得您同意。
您點頭了,便等于是鐵爺首肯。
您若不同意,鐵爺那兒就更加難過了。
”
荼蘼聽了,不亢不卑的道:“此為市井流言,皆不可信。
阿澪姑娘太過盛贊,恐讓荼蘼惹禍上身,切莫再為此多言。
”
“您擔憂的是。
”阿澪瞧着她,盈盈笑着,道:“既然如此,阿澪絕不再提,隻不過,公子所托之事,也還望荼蘼姊姊成全。
”
“若在荼蘼權限之中,定當盡力。
”她捺着性子,說完了客套話,再問:“還不知,公子所托何事?望阿澪姑娘明示。
”
“既然您這般快意,阿澪這便說了。
”玄衣女子瞧着她,兩手交疊于膝上,一臉娴淑,“其實,這事不大,也不小,隻是事關鐵爺,所以才特來請教荼蘼姑娘。
”
如果可以翻白眼,渺渺一定要翻個白眼給她看。
真是夠了,有完沒完啊,快點把話說清楚可不可以啊?
仿佛像是聽到了她心底的想法,那女人冷不防瞟了她一眼,害她莫名打了個寒顫。
女子拉回了視線,瞧着前方眼觀鼻,鼻觀心,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的刀荼蘼,道:“即便鐵爺事事小心,但荼蘼姑娘這般心細,想必,荼蘼姑娘必定知曉,鐵爺多年來私下暗助公子。
”
渺渺聽了一愣。
鐵子正私助上柱國?這她可沒聽說過。
但荼蘼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提起茶壺,替對方倒了杯冰茶,道:“爺的事,爺自有其想法,荼蘼無法多加幹預,也無力插手,若是此事,還請公子,直接與爺聯系。
”
阿澪姑娘端起茶,輕啜一口。
“事實上,公子确與鐵爺聊過此事,但鐵爺屢次推拒,阿澪思量許久,才推敲出,問題怕是和荼蘼姊姊有關。
”
“和我有關?”荼蘼擡眼,“如何有關?”
“他倆有鴻圖大業、淩雲壯志,想定國、想平天下、想問鼎中原,但這須得大量資金……”
突然間,荼蘼知道她想說什麼了。
心上,突壓上一塊大石,沉甸甸、冷森森,将她往下拖去。
“如今天下大商,北有白家,南有鐵家,白、鐵兩家,若能結為親家,對鐵爺之志,必有極大助益,您說是嗎?”
“您……說得是……”
她張嘴,吐言,卻如在身外。
原以為,尚能眷戀片刻,誰知,已逼到了眼前。
“那麼,荼蘼姊姊,對此事,是不反對??”
反對?她有權反對嗎?可以反對嗎?
她不該訝異,早己知曉此事終會發生,但心卻仍疼,女子張合着豔紅的唇,字字句句都如針,紮得她疼痛不己,幾乎無法呼吸。
“荼蘼充其量,隻是客卿,管内務以回報爺之恩情,對爺之親事,何能反對?”
“咦?是嗎?我還以為……”阿澪瞧着她,挑眉:“鐵爺不娶妻納妾,是因已有了荼蘼姊姊。
”
看着眼前嬌美女子,她隻覺全身苦澀上喉,唯有多年的教養,和殘存的自尊,才讓她能維持着應有的舉止,繼續回應。
“阿澪姑娘誤會了,荼蘼從來不曾奢想,成爺之妻妾。
”
“原來是阿澪想岔了,既然如此,那是最好。
”阿澪輕笑,放下茶杯,“那麼,還望荼蘼姊姊在鐵爺前,為白家姑娘,美言幾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