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暈倒在地。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地恢複神智,漸漸蘇醒。
“曉茵——别怕,我是雪凝。
”我倒杯水遞給了她。
“雪凝?!”她認得我,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說:“我剛剛看到善謙了,他說他是俞善謙——”她臉色蒼白。
“别怕、别驚慌,我也看到善謙了,沒錯,他是俞善謙,他并沒有死,還事業有成當了大老闆了。
”
曉茵聽懂了,在我重複了剛才善謙說的一切後,她就完全清楚了。
“曉茵——”善謙此時才敢走到她的眼前。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五個手指頭就清楚地印在善謙驚愕的臉頰上。
“你這個大騙子——”曉茵咬牙切齒地說著,“明明愛的是季雪凝,又為何要把我當成傻瓜,欺騙我的感情,要不是我看到了那封你尚未寄出的情書,我還被蒙在鼓裡,為你這沒肝、沒肺的人哭瞎眼睛。
”
“曉茵對不起——我這幾十年來一直想當面向你忏悔,我知道我辜負了你——我——我該如何補償對你的虧欠——”善謙亦含著淚、懊悔不已。
“虧欠?!哼!我們可不指望這些,你俞善謙今日要是有念在往日的情誼,就不會使盡詭計硬是要把我們趙家給整垮。
”
“那是我不知道——你竟嫁給了趙醒仁當妻子。
”
“難怪醒仁一直不告訴我你是誰,眼見當年的好友竟然為了利益就如此不顧人情、心狠手辣,教人如何不心寒、不傷心?!”
“哼!心狠手辣,你怎麼不去問趙醒仁當年如何心狠手辣地對付我?”善謙怒氣油然而起,“我這次不過是給他個教訓,讨回我這幾十年有家歸不得的怒氣。
”
“什麼跟什麼?!你倒是給我說清楚,不要冤枉了我家醒仁。
”曉茵自然是維護疼她幾十年的丈夫。
“善謙——”我想要阻止善謙,但,受苦的是他,這真相的厘清,他是有權利的,于是我也噤了口,聽著善謙重新叙述著當年的那一段驚心動魄的記憶。
曉茵的臉色愈來愈慘白!!。
“曉茵——雖然醒仁對不起我,但是,他也替我照顧了你,這趙氏企業我放手了,算是稍稍彌補我對你的虧欠。
”善謙的決定,令我寬慰不已。
“俞善謙——”趙醒仁自門外沖了進來,“你要什麼你全拿去,可是唯獨曉茵,我絕對不讓你帶走,絕對不可以——”沒想到,當年意氣風發的趙醒仁,今日卻是滿臉風霜、憔悴不已,猶如一隻鬥敗的公雞。
“醒仁——他說的話是真的嗎?是你誣陷他想置他于死地嗎?”曉茵滿臉淚水地揪著醒仁的袖子。
醒仁不語,隻是點頭默認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曉茵激動得,嚎啕大哭并死命的捶著醒仁。
“我隻是不想失去你——”醒仁哭喊着,“我從小時候就愛上你了,我不要失去你啊——”醒仁蹲在地上縮著身子,哭得令人鼻酸不已。
“這些年我也常在夢中驚醒,陷害朋友、奪人之妻的良心苛責就像針刺一般,常紮得我毛骨悚然、痛苦難捱呀!”趙醒仁依舊哭著。
這一切,若要追根究底,就是醒仁太愛曉茵了,愛得顧不了道義、顧不了内心的譴責聲音。
“醒仁——”曉茵扶起了醒仁,溫柔又心疼,“走!咱們回家去——”
就在他們即将出了門之際,曉茵停下了腳步,回頭看着我說:“有件事也讓我良心不安了幾十年,你的那位穆穎,他并沒有死,他還要我告訴你,待他送阮菁到美國安置就醫後,他一定會回上海接你,如果你再看見他,請替我和醒仁謝謝他救了善謙一命,我知道這件事快壓得醒仁透不過氣——”
木然地看着他們離去,我的心思還是空白得無從打理。
穆穎遢活著!我的穆穎還活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裡!
隻覺心口一緊,眼前一黑,我又跌入了那個有穆穎的天地裡了。
☆☆☆
一個月過後,我以迫不及待的心搭上了飛機,飛向那有著穆穎蹤迹的國度裡去。
“就在前面了——”陪我來的還有俞善謙。
“真的是這裡嗎?”我緊張得全身繃緊。
“應該錯不了!據我派的人說,阮家在這帶華人地區是非常舉足輕重的,所以名氣很大,鮮少有人不認識這從東北遷至美國的富豪人家,連這所醫院都特别禮遇經常來此治療的阮菁——”善謙為了我,特地差人到幾個華人聚集的地區探聽穆穎的消息,而其中的關鍵點便是阮菁及阮家的動向遷移。
但——穆穎真的在阮菁身旁嗎?若是如此,我與他即使再見又有何意義?我,更加忐忑不定了。
“護士小姐——請問阮菁小姐今天有來做治療嗎?”俞善謙問著回廊前的一位護士小姐。
“有啊!哪——前面草皮上坐輪椅的那位就是了,他先生幾乎是每天都會陪她來做複健,幾十年來從不間斷呢!”
“她先生?!是不是叫穆穎?”善謙又問著。
“這就沒人知道了,因為阮小姐的先生很少說話,幾乎沒見到他主動向人打招呼,個性好像挺孤僻的,連阮小姐病曆表上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