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口氣。
「翟先生要我做什麼?」
回答她的還是一份文件,這位律師也未免太沉默是金了,也或者,這可以讓他不用開口說出令他尴尬的話。
文件中明确載明了她要「陪伴」他半年,期間尚有每個月定時的「補貼」,以及不定時的「紅利」,翟律有權随時終止契約,而她隻要時間到了就算解約。
她冷哼,身分不就是情婦,任務是陪睡,居然還寫得這般文雅,他居然為了得到她不惜做到這種程度。
她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伸頭縮頭都是一刀,過程可以樂意也可以痛苦,反正結果隻有一個。
她不願意也得願意,但願意更好。
她不是十來歲的小女生,對人生抱有粉紅色的夢想,她再實際不過了,她隻是蝼蟻,無力對抗那頭巨獸!罷了,不過是陪睡,有什麼不能忍耐的,就當自己被惡狗咬一口好了。
「我想和翟先生說話。
」
「好的。
」林律師點頭。
「翟先生有交代,妳可以直接打電話給他。
」
她在内室撥通了電話,鈴聲在響了三聲後被接起。
「喂?」
「翟先生。
」她輕道:「我是柳輕。
」
「嗯。
」他慢條斯理,籌碼盡在他的手中,他沒必要着急。
她恨得有些牙癢癢的。
「我看到林律師拿來的文件了,你的條件非常的誘人。
」
他的聲音聽來有些懶洋洋的。
「嗯,繼續。
」
「當然,你的恐吓威脅也很吓人。
」
他的聲音沒有波動,但她确定,那如絲絨般低沉的嗓音裡滲進了一絲笑意。
「我要确保萬無一失,我不喜歡失敗。
」
他要一個女人,連等候都吝啬。
他不多問她打電話的意圖,也知道她必然答應,不管是出于财富的吸引,還是不得不服從的威脅恐吓,他道:「這隻是一個契約行為,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
意思是,這對他而言隻是一場遊戲,要她清楚自己的地位,不要有其它的妄想,她不笨,聽得懂他的言外之意。
她點了點頭,也是很認真的。
「是的,這隻是一個契約行為,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愉快,我一向害怕糾纏不清。
」
話筒那端是長長的沉默,他顯然是難以置信她的反擊,這話對他根本是一個污辱。
「這種情況絕對不可能發生。
」
「既然如此。
」她深吸一口氣。
「翟先生,我很高興接受你的條件。
」
打落牙齒和血吞就是形容她現在的心情吧!
她的答應在他的意料之中,他道:「今晚七點,我有一個宴會,我要妳陪同我出席,打扮的漂亮一點。
」
「絕對讓你滿意,翟先生。
」
并非他敏感,他确實聽出她的聲音有一絲淡淡的譏諷。
呵!這是隻美麗又有爪子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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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整,司機将車開到和她約定的地點,隻見她已身着一襲黑色的晚禮服等着了。
優雅的黑色露肩晚禮服強調了她白瓷似的肌膚,以及美好的身材,披着一條披肩的她雍容典雅,已是華燈初上的時候,路燈暈黃的光線烘托出她幾分的慵懶,有些親切,但又不容亵渎。
等她輕悄的坐在後座時,他打量着她。
「妳很值得。
」
「你也不錯。
」她學他,傲慢的将他打量了一遍。
這個女人真是個寶,她的強烈個性會為過程增加很多樂趣。
他低笑出聲。
她撇過了頭,聽到他的笑聲就惱,怕自己控制不住狠狠的踹他一腳,看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但出了一口惡氣的代價是慘烈的,隻怕她的下半輩子都得逃亡度日了,她悲哀的想。
車子到了一間五星級飯店門口停下,他繞過來為她打開車門,讓她輕挽着他的手臂。
「記得微笑。
」他提醒她。
她回以粲然美麗的笑,他竟怔忡了一秒。
一對璧人似的男女在門前相視而笑,視線緊緊相纏,在不知情的人看來,是何等情意纏綿的一幅畫面。
宴會廳裡因他們兩人的出現,有了幾秒鐘的安靜,他倆受到了萬衆矚目,随即,就有人湊了上來。
「翟總裁,歡迎歡迎,這位是……」說話的是今天宴會的主人。
「她是一隻走進我生命的波斯貓。
」
想不到這男人也能講出這種調情的話語!
柳輕微微一笑,拋給他一個似嗔似埋怨的眼神。
「你老是那樣。
」
她的親昵對兩人的關系做了最美好的诠釋,赢得了來人會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