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玉美!完了啦!這次我真的沒救了……欠人家的三百萬還沒開始還,竟然又把人家弄傷了!妳說怎麼辦嘛……老天對我太殘忍了,祂怎麼可以這樣一直讓我厄運不斷?嗚……我幹脆去死死算了啦!」
康世炜無端端被冰塊擊中的「意外事件」發生之後,徐悠晴再也沒有心思繼續做生意,幹脆把店丢給表姐看管,自己偷了兩小時的空檔,跑到王玉美的托兒班哭訴。
「又怎麼啦?妳又犯到誰了?喂,妳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要不怎會這麼衰啊?」
「我哪有做什麼壞事?我是連過馬路都堅持要走斑馬線的乖寶寶耶,我哪做得出什麼壞事啊?」徐悠晴忿忿不平反駁道。
「真是怪哩,難不成見鬼了?」
王玉美兩手忙着幫小娃娃換尿片,對于好朋友的「歇斯底裡」有些不耐煩。
「唉,我看啊,妳去行天宮拜一拜好了。
哪有人這麼衰的?人家說倒楣也有個限度,怎麼妳卻始終倒楣不完呢?妳今年運氣一定特别差,不拜不行啦!」
「就是啊!而且……最奇怪的是,讓我一再倒楣的元兇是同一個人耶!我是不是八字跟他犯沖啊?」
徐悠晴悲傷嗚咽,心情真是給它悲傷到不能自己!
她想起康世炜那張英俊性格的臉龐,在被冰塊擊中胸口那一剎那的痛苦表情,那情景一直讓她感到很愧疚,同時,也有點不忍和心疼。
被那麼大的冰塊打到,應該是很痛的吧?
後來他竟然還忍住痛露出微笑,告訴她沒事不要緊張,那時,徐悠晴真的是羞愧自責到想幹脆死死算了!
以他身分地位,平常連指甲都不可能随便碰傷的富貴公子,竟有如此的寬容大量?真是太叫人驚訝--
「嗯……或許,妳跟他上輩子真的結下很大、很深的冤仇吧。
」王玉美認真思考的表情很有那麼回事。
「要不要去找個師父看一下前世今生?」
「妳也這麼覺得喔?」徐悠晴表情更凝重了。
「以妳看,我是不是真的前輩子犯到他家的祖公祖嬷?還是古早以前,我家養的牛誤踩了他家的祖先風水啊?要不然,我怎會一直犯在他手上?可能真的是結怨很深哦--改天得找個師父來問一下才行。
」
徐悠晴一方面覺得自己倒楣委屈,心裡面也挂念着無辜受了傷的康世炜……
她很想問問他現在情況怎樣,順便正式向他道個歉,但又怕對方不領這份情,尤其跟在他旁邊看似他女友的那個「恰查某」實在風度差、氣質也超爛的,讓人想到就「倒彈」地打從心裡不願接近她--
何況,以徐悠晴一介小小平凡女子,又如何能叩得到他家庭院深深的大門?
她除了他的電話之外并無其他聯絡方法,徐悠晴曾打過電話卻都是女聲接聽,想也知道是他那個「恰北北」女朋友,她連話都不想說就挂了。
「想也知道,妳上輩子一定是欠了他什麼,趕快還一還就沒事啦。
」
「啊?上輩子欠他?」
徐悠晴心口一窒,一陣驚恐不安襲上腦海。
「玉美,我到底是欠他多少啊?萬一,我一直還一直還都還不清怎麼辦?那我這輩子不是完了嗎?怎麼辦?」
「哎喲!我又不是三太子、也不是什麼王爺,妳問我這麼深入的問題,我要是都知道就不必開安親托兒班,直接開神壇算了。
」
喂奶時間又到了。
王玉美又開始她最忙碌的時段,實在沒有多餘的精神再分析他們兩個之間的恩怨情仇,徑自埋進奶瓶堆裡不再搭腔。
「玉美……不要光忙妳那些貝比啦!我都已經快要煩死了,趕快幫我想想該怎麼辦嘛……」
「嘿,在我這裡天塌下來,也沒有比小貝比肚子餓還重要的事!再說,妳知道我就是愛小孩,所以才來開安親托兒班。
每天看他們伊伊呀呀的,多有趣啊……」王玉美滿足笑着。
她一畢業就跟姐姐合夥開設托兒安親班,從此就與尿布奶瓶為伍,日子簡單又快樂,該賺的錢也沒少賺到。
于是--看起來不怎麼的「托兒業」反倒成了徐悠晴心中最羨慕的行業了。
「哎,早知道當初一畢業,我跟妳來托兒班當褓姆算了。
」徐悠晴感歎不已,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
「每天玩小貝比多單純有趣又有錢賺,誰知道我努力投入金融業,不但薪水沒領到,反而倒賠了三百萬,而且除了這三百萬,還不知道欠了那個男人多少死人債咧?嗚--我的人生完全黑白了啦!」徐悠晴愈說愈悲傷,又哭了起來。
「小姐,現在講這些對事情沒幫助好不好?」王玉美正色告訴她。
「妳仔細回去觀察那個男人,說不定妳跟他的緣還不僅是欠金錢的債而已……」
「欠錢債還叫而已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