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悠晴哀号不已。
「那是怎樣?要一輩子給他作牛作馬任他差遺嗎?噢!命這樣歹,不如來去死死好了!」
「拜托!妳不要動不動就死啊死的,很沒志氣耶。
」
王玉美抱着小貝比,一面搖頭歎氣,實在是受不了她!
「妳冷靜下來,該做什麼就一步步去做。
我想,這男人一開始沒怎麼為難妳,以後也不會太為難妳了。
妳呢,就認分去賺錢慢慢還他,說不定,他會被妳的認真感動,然後--」
說到一半,王玉美戛然而止,意有所指看了徐悠晴一眼。
「然後?然後怎樣?」
徐悠晴沒懂她欲言又止的話語裡隐含的意思,焦急地追問。
「哎呀,幹嘛話都不說完啊?妳很讨厭耶!然後是怎樣呢?說啦!」
「妳自己慢慢想、慢慢觀察吧。
未來的事情誰知道?」王玉美賣關子,神秘地眨眼。
「未來的事情我要是能先預知,我就直接開神壇啦!妳自己去慢慢想,不要再問我啦。
」
「什麼啊?我要是想得出來還來找妳做啥?」徐悠晴愈聽愈茫然,除了皺眉歎氣,真是一籌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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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世炜到醫院做了簡單的檢查,确定沒事便返回家中休息。
想到事發當時,徐悠晴那驚慌失措的模樣,縱使受傷的人是他,仍覺得有些不忍心,因為他很清楚她絕對不是故意的--她的手,似乎受傷頗重。
帶着傷還要做生意,表示她真的非常想快速賺到錢償債,光憑這點便足以讓他不忍苛責她的無心之過。
「世炜,胸口還痛嗎?」尤天愛擔憂地輕揉康世炜受撞擊的胸口,以十足溫柔的語氣問道:「奇怪了!我一直在想,那個賣冰的女人是不是跟你有仇啊?她怎麼下得了這種毒手?」
「别這麼說。
她也不是故意的,那隻是個意外。
」康世炜從床上坐起,拿起秘書送過來的一大疊報表仔細看,淡然道:「反正我也沒受傷,妳不要想太多了。
人家開店做生意,沒必要跟客人過不去。
」
「什麼不是故意的?她擺明了沒好意!」尤天愛顯然很不服氣,怒眼圓瞠。
「怎麼說我們上她的店就是客人,她那樣算什麼待客之道?害你胸部受傷還裝一臉無辜,哼,要這種賤招--不管啦!我一定會找律師好好研究,看看要怎麼讨回這個公道!」
「算了!我都說她不是故意的了。
」康世炜沉下臉,制止她再說下去。
「世炜……」尤天愛仍不願就此收口,打破砂鍋追問到底。
「到底是為什麼?你跟她素昧平生卻一直袒護着她?難道你們之前已經認識了嗎?」
尤天愛認為這是合理的懷疑,打從靠近那家冰店,從那個女孩子開口講第一話開始,她就覺得康世炜和那女孩絕非第一次見面……
而且,以她做為女人的直覺,她始終覺得康世炜看她的眼神,似乎帶着不一樣的情愫,特别是那個女孩子的臉蛋,某個角度看過去還真像十年前的李柔君--
總之,這個莫名闖進他們生活的女人,就是給她帶來很大的心理壓力。
「天愛,我不喜歡妳這種态度。
」康世炜從床上坐了起來,口氣轉硬,表情陰沉。
「我們隻是朋友,妳不該因為我們之間很熟,就一再跨越個人隐私的界線。
」
「我、我……隻不過是好奇問問。
」尤天愛看出他在生氣,放低聲量道:「好嘛,我知道啦,以後我不亂問了。
」
「呵--妳哪次不是說不問?」康世炜畢竟不是第一天認識她,索性一次把話說個明白。
「我知道妳沒問出來是不會罷休的,告訴妳吧!夜市裡那家冰店的女老闆就是不小心下錯單子,讓我賠掉三百多萬的那個粗心營業員。
」
「啊?就是她啊?!」尤天愛非常訝異,微張嘴巴。
「哼,這年頭啊,不知流行什麼邪魔歪道,欠人錢的比被欠錢的還跩咧!」
「我想,她是為了要還這筆大錢才去夜市做生意的。
」康世炜帶點愧疚的語氣。
「她根本不是混夜市的那種料……」
「不是也沒辦法啊!」他語氣中的憐惜讓尤天愛非常吃味,酸溜溜道:「誰叫她犯下那麼離譜的錯?沒去賣身還債算她走狗運了,擺個剉冰攤子算什麼?你不必愛心太泛濫了,犯錯的人當然要為自己的錯付出代價。
」
「話是沒錯,隻是……唉,這件事情我自己來處理就好。
」康世炜欲言又止,他不想跟尤天愛說太多,以免引起更多不必要的誤會。
「喔。
」尤天愛識趣點點頭,像個大姐似給他諄諄告誡。
「她欠的是你的錢,你處理是理所當然。
但我仍要雞婆地提醒你,别給女人擅長的裝可憐給騙了。
該要的東西還是得要回來,不要随便濫用同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