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那你就打吧!”
“你别以為這麼說,我就不會狠狠地揍你一頓!”冷火在他的黑瞳中流竄。
“我沒有那麼懦弱。
”她嘴上雖這麼說,淚珠卻不争氣地滾了下來。
他死瞪着她的淚眼,憤然松手,背過身子下令:“你立刻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
詩雨面對他嚴峻的背影,心底萬般苦澀,他毋須動手,光用目光就将她鞭笞得體無完膚。
“對不起,一千個對不起,一萬個對不起……”她含淚地再次向他道歉,轉身奔逃而去。
古震逸一臉鐵青地望着落地窗外,他雖痛恨女人,卻不曾打過女人,對她更是下不了手。
她的淚令他觸目驚心,令他心牆震動,老實說他不喜歡這些感覺,他從不被人左右情緒,但此刻,他竟再度因她而情緒失控,完全無法掌握自己。
憤怒的火花和矛盾的情緒在心頭交錯,他卻不知要将那擾亂他心思的小女子置于何地。
正當他憤怒之際電話響了起來,他斷然收拾起躁動的情緒回到座位上,接聽。
“喂,震逸嗎?”來電的居然是——何老,何詩雨的父親。
“是我,何老怎麼有空打電話來?”古震逸敬重地問。
“你剛回來,今晚請你到家裡來晚餐,給你接風洗塵。
”古震逸沒想過何峻東會突然作出這樣的邀請,心下隻想婉拒,但何峻東又說:“還有些事要麻煩你。
”
“别這麼說,隻要我辦得到,自當盡力而為。
”原本打算拒絕的古震逸,這下也不好說出口了,畢竟何峻東對他有知遇之恩,讓他有一展長才的機會。
“那我們就晚上見。
”何峻東笑道。
“晚上見。
”古震逸挂上電話,抑郁地靠在椅背上,望着桌上的鈔票陷入沉思。
詩雨奔回董事長室,趴在桌上痛哭,她真希望自己沒有再遇見古震逸,日後她該如何去面對他?此刻她隻想遠離這裡。
想着想着她背起皮包,走出辦公室,搭上電梯直下一樓,奔向停車場,打道回府。
“小姐,這麼早就下班了?”
詩雨才進家門,正在客廳擦拭古董銀器的女仆好奇地問她。
“嗯。
”詩雨未說分由草草點了頭,心神不甯地問:“我爸呢?”
“老爺上午參加獅子會活動還沒回來呢!”女仆說道。
“哦。
”詩雨沉重地步上二樓,回到卧房,房門一開映入眼中的便是置于窗台上的餅幹盒,她走過去,打開盒蓋,從心愛的玻璃珠中取出古震逸的懷表。
幸好當初她忘了把它交給玫瑰幫的大姐大,否則一定無法追讨回來的,她心有餘悸地将懷表收在皮包裡,打算交還給古震逸!忽地甯靜的房裡電話鈴聲大作,教她吓了好大一跳。
是古震逸打電話來興師問罪嗎?
她心神搖搖欲墜地捂住耳朵,不敢接起電話,許久,電話鈴聲終于靜止了,她恍惚地跌坐在床上,腦子一片紛亂。
“小姐,你的電話,姑爺打來的。
”女仆在門外敲門。
是施文棟,不是古震逸!
詩雨松了口氣,執起聽筒,手指卻仍止不住顫抖。
“喂。
”
“我未來的小新娘,你在做什麼?”施文棟溫柔的聲音充滿安撫的力量,為她不安的心靈帶來一絲平靜。
“我……我在……”她在做什麼?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一定是在想我。
”施文棟猜測。
她苦笑,“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我已經回來了,就在機場,你可不可以來接我?”
“什麼?”詩雨有說不出的驚訝,“你什麼時候到的?為什麼沒有預先告訴我?”
“想給你一個驚喜啊!”施文棟笑道。
“我現在就開車去接你,你等我。
”她用前所未有的熱烈語氣對他說,恍若此刻惟有他能解救她沉墜在谷底的心情。
“我會等你的,開慢點。
”施文棟柔聲叮囑,樂于聽到她迫不及待的語氣。
“嗯。
”詩雨挂上電話,奔進浴室裡匆匆洗去臉上的淚痕,換了輕松的T恤及短裙,飛奔下樓。
正巧何峻東開大門正要進客廳,被匆忙的詩雨撞個正着。
“爸……你回來了。
”
“你怎麼沒在公司?急急忙忙要去哪裡?”何峻東摟住女兒。
“去接施文棟,他回來了。
”幸好有施文棟當借口。
“喔!那你回不回來吃晚飯?”何峻東問。
“我不确定。
”詩雨聳肩。
“好吧,開車小心。
”何峻東拍拍詩雨的背,目送她出門,原本他想告訴她晚上邀請了古震逸到家裡來吃飯,正式介紹古震逸和她認識,日後在公司他便可随時關照她,但見她那麼急着出門,就隻好作罷。
看來今晚就隻有他自己招待古震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