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她那一身靈氣和你這冷酷惡魔簡直是絕配。
難怪你會愛得這麼慘,但從方才她看你的眼神,我發現她也愛得很慘烈。
”
“決定幫我了嗎?”古震逸眸光深沉地問。
“既然你已經請我吃這麼貴的法國菜,我會慎重考慮的。
”羅嘉嘉莞爾一笑,但很快地她收起玩笑,正色地說:“你放心吧!我會親自到美國幫你把莫雪莉帶回來,讓施文棟灰頭土臉,我們四人同學一場,雪莉又是我多年的好友,既然六年前你們分手,她選擇施文棟,那施文棟就沒有理由負了她。
”
“這施文棟還真是狼心狗肺,想雙腳踏兩條船,方才見了我連眼睛也不眨一下。
”羅嘉嘉指責,對施文棟“感冒”到了極點。
“那就先謝了。
”
“哪裡,如果你和何詩雨有結局,那也算幫了我一個大忙。
”羅嘉嘉美麗的紅唇揚起一抹淡笑。
“怎說?”
“以免我自己夜長夢多啊!”說着她自己倒爽朗地笑了,突然她想到了什麼,打開皮包摸索出一隻黑絲絨的小袋子。
“差點給忘了,這個還給你。
”
“什麼東西?”古震逸接了過來打開,袋裡竟是他的古董懷表。
“那天晚會後,我點收捐贈發現這隻表,如果我沒有看走眼,這個清朝的古董表是你們古家的家傳寶物,我見你從大學時代就帶在身邊的,不是嗎?我沒有變賣,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我覺得好奇怪,當時我就站在你身旁,怎麼沒有看見你捐這隻表呢!”羅嘉嘉誠懇地物歸原主,卻也感到費疑猜。
古震逸沒有回答,沉默地凝視那隻懷表,時空之門将他帶回四年前,他初遇詩雨的那個夜——也許從她偷走他的表開始,時間便鎖住他的感情,直到她再度出現;他不曾向她要回這隻表,因為随着光陰的流轉,他對她的愛已無法遏止。
“這個表其實具有特殊意義,而且價值不菲。
”
“什麼特殊的意義?”羅嘉嘉問。
“這是古家先祖的定情之物。
”古震逸說道。
羅嘉嘉好意地從他指尖取下懷表,妥善地為他放進上衣口袋裡。
“幸好我沒有變賣,你該好好為你心愛的人兒留下來。
”
“謝謝你。
”
“哪裡,誰叫你是我同學,又是我愛慕的人。
”羅嘉嘉半開玩笑地說,兩人相視一笑。
車子很快地駛離餐廳,餐廳的景象在後視鏡中縮成一小點,但古震逸的心全系在詩雨憔悴的模樣上。
坦白說他真想狠狠地把施文棟揍一頓,然後帶着詩雨私奔。
但顧及何峻東的病情,他無法下手。
這些天他經過深思熟慮,想到羅嘉嘉和莫雪莉的交情,決定請她大力相助。
隻要莫雪莉這個重要人證出現,施文棟的謊言便将不攻自破,公理自有評斷。
等着吧!他絕不會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心愛的人兒,落入惡棍的圈套中。
不到最後關頭,他絕不輕言放棄!
午後的天氣陰陰的,和屋裡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的氣氛一點也不搭調。
何峻東的病情突然穩定很多,像是回光返照,精神大好地親自下樓督導婚禮的籌備工作,且拟好喜宴名單。
詩雨看着父親那麼欣喜地忙碌着,更加無法破壞眼前美麗的虛幻。
她落寞地走出大屋,走出這場紅色的夢魇,孤零零地在街上遊蕩,她漫不經心地走着,不知自己走了多遠,一回神發現自己居然來到地鐵站。
人潮來來往往中,她似乎看見自己和古震逸的影子,那個令人臉紅心跳的夜曆曆在目。
她搖搖頭甩掉自己的迷思,失神地走進地鐵站裡,随意買了一張車票,上了車,任由車子将她送到不知名的下一站。
她随着人潮下車,在街道上閑逛,直到她發現一家小藥局,她走了進去,出來時手上多了一隻手提袋,裝着滿滿的安眠藥。
隻要父親一走,這些安眠藥就派上用場,她将不着痕迹地離開這不值得留戀的人世。
曾經她的人生有夢想、有歡笑,如今夢想破滅,歡笑不再!她的珠簾、她未完的夢,還有她的愛都将随風而逝。
但她當真不留戀嗎?那又為何掉淚呢?
也許她還有個心願未了吧!她多麼想見古震逸最後一面。
雖然相見不如不見,但隻要見了這一面,就了無遺憾了吧!
她伸手攔了計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