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既惡心又殘忍!我剛吃飽,你要害我嘔出來是不是?”
文谕顯得得意洋洋,隻要能逗她開心,那比他在肌票市場賺盡天下财富還要感到高興。
不過,他也不敢太大意,生怕慧晴又把他拒在門外。
“到底好不好嘛?你沒答應,我可不敢輕舉妄動。
”他不太放心地又加了一句。
“什麼好不好?”
“晚上替你送便當。
當然啦,還有佳佩的份,順便嘛!”
唉!她怎麼覺得他的每句話都令她感到既溫馨又……呃,好笑呢?就算答應也不能太随便,總要裝得淑女一點嘛!
于是她裝得很不耐煩地說:“好啦,随便你!真是口羅哩叭唆……”
“還有,等明天确定你身體完全無恙了,為了彌補上次沒請你吃成的消夜,以及正式地向你負荊請罪,我過來接你去吃一頓牛排大餐。
”
真是得了便宜又賣乖,得寸又進尺都不必納稅。
慧晴沒好氣地笑瞅着他,歎了口氣說:“唉!不吃白不吃,就當作為自己躺了幾天的醫院撈本好了……喂,你不會真的為了請我吃一頓飯而去賣股票吧?”
文谕爽朗地大笑幾聲,繼而專注地凝視着慧晴,“你知道嗎?你不生氣、不罵人的時候,其實是很有幽默感的!好,就這樣,咱們一言為定口羅!你先休息一下,睡個午覺好了,我得在股市收市之前趕回公司,下班後再過來。
”
懷着一顆雀躍無比的心,文谕告辭離去。
慧晴則一直浸浴在幸福、瑰麗的美夢之中,久久醒不過來。
她心中祈禱着,但願這場美夢可以延續到天長地久,永遠都不必醒過來。
但是她能嗎?老天爺會不會是在跟她開一個很惡劣的玩笑?算了,就如佳佩所說的,她何不順其自然,靜觀未來的發展呢?
了無睡意的慧晴輕輕地合上雙眼,回味着剛才文谕所說的每一句話……
???
文谕一走進辦公室,他的秘書立刻離開座位追了上來。
“季董!季董!等一下……”
“什麼事?股市要崩盤也不必這麼緊張吧!”
女秘書朝天花闆翻了下白眼,喘口氣接着又說:“你父親從香港來電找你,已經打三通了,你怎麼把行動電話關掉了呢?他要你一回來就馬上回電。
”
這個女秘書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竟然管起他行動電話開不開機這件事?!幸好他今天心情特别好,要不然鐵定先訓她一頓再說。
“好,我知道了。
你回去辦公吧,别老是這樣緊張兮兮的,小心哪一天心髒病發作。
”文谕說完就兀自踱進董事長室。
拿起桌上的電話筒時,他心裡還一直納悶着,該不會是公司或家裡出了什麼事吧?要不然爸爸幹嘛這般十萬火急地忙着找他呢?
他迅速地按了一串号碼,那是他父親季達夫辦公室的專線,才響了兩聲,就有人接聽。
“喂?”
“爸,我是文谕。
你找我啊?出了什麼狀況嗎?”
季達夫沉穩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
“文谕,你先别亂想,沒什麼事……呃,我是說,是有點事,你明天立刻回香港一趟。
”
爸爸該不會是老糊塗了吧?!一下子說“沒什麼事”,一下子又說“有點事”,最後竟然要他“立刻”趕回香港?!文谕馬上想到,明天他和慧晴還有牛排大餐之約,他才剛跟慧晴“一言為定”,說什麼也不能爽約。
“爸,到底是什麼事?你為什麼這麼急着要我趕回香港?明天……明天怎麼來得及呢?”
季達夫誤解了他的意思,立刻以慈祥的口吻說:“兒子啊,别老是那麼省嘛!頭等艙永遠不會客滿的,你到機場去訂票一定有位子。
”
“不是這個問題。
爸,你好歹說清楚是什麼事嘛!”
季達夫沉吟了一下,然後語焉不詳地說:“我答應過你媽,不能說太多,她将給你一個驚喜,反正你明天趕回來就是了。
”
什麼?!連他母親也軋一腳?到底是什麼驚喜?
“爸,我記得我的生日還沒到呀!”
“不是這個啦!台灣那邊最近剛選完總統,一切都很平順啊,你有什麼要事走不開嗎?”
這倒是一言難盡,他跟慧晴之間的事,一切都還言之過早,他并不想太快讓家人知道。
“我已經有約會了,走不開……”他敷衍道。
“那就取消!這個才重要,你最遲後天中午一點之前一定要趕回香港……唉!電話裡說不清楚,你到家再說吧!”
“爸!可是……”
“沒有可是了!好啦,我這兒還有客戶在,再見。
”
季達夫二話不說地挂斷了電話,留下文谕愣在那裡對着電話幹瞪眼。
既然不是家裡、也不是公司出事情,那到底還有什麼更緊急的事要他非趕回香港不可呢?
這下子該怎麼辦?他對雙親向來百依百順,如今他該為一個八字都還沒一撇的女孩而向父母說不嗎?
話說回來,有什麼事需要這麼神秘兮兮的?還說是什麼“驚訝”?!
文谕進退兩難地猶豫着,一時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