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楷故作忏悔狀,兩手伸得直直的,“那你逮捕我吧!我願意乖乖就範。
”
“噢,我真的快吐了!”頭頂上的若翔突然冒出一句。
韻薇兩邊無法兼顧,幹脆擡頭朝若翔罵道:“你是存心來幫倒忙的是不是?”
若翔被罵,立刻“縮”得隻剩下一顆頭。
“好吧!我也别在這裡‘顧人怨’了,先閃一步就是。
”他說得好委屈。
君楷仍一愣一愣的,他擡頭朝空氣一陣東張西望,呆了半晌才說:“老天!看你不是普通嚴重而已。
”
“你說什麼?”
“沒有啦!我是說……韻薇,我真是太感動了,你思念‘故人’竟然到了這種地步,好像他就在你身旁似的,還随時可以跟他說話。
”
“他是就在我身旁呀!韻薇若有所思地呢喃一句。
一回過神,韻薇才想到不能太吓人,萬一把君楷吓得昏倒在地、口吐白沫怎麼辦?當然,更不可以把他給吓“跑”了,那并不是她現在所希望的。
她連忙改口道:“我說過了,有些事情等我以後覺得時間、地點對了,再告訴你。
”
“那現在這個‘時間’跟‘地點’呢?你來這裡做什麼?”君楷善解人意地一笑,不再追問地順口說道。
見他蹲下身去撿拾散落一地的水果,韻薇輕快地坦白道:“若翔……我以前的那位男友,他生前就住在前面那棟大樓裡,現在他家人搬來住,我要去探望他們。
”
“那我陪你去吧!現在時機歹歹,壞人很多。
”君楷非但沒有吃醋之意,反而順理成章地說。
這句話把韻薇逗得噗哧一笑,兩人朝大樓慢慢走去。
韻薇想起了更實際而不好笑的問題,面帶憂色地看向君楷,“你想,剛才那三名歹徒為什麼要抓我?”
君楷本來隻是在心中暗自擔心着,并不想提出來讓韻薇擔驚受怕,如今她主動提出,他也覺得該把事情的嚴重性剖析一番。
“我在想,這樁意外一定跟茶藝館那件命案有關,他們絕不可能像我剛才說的‘認錯人’。
”
“這個我也想到了,問題是……他們為什麼會找上我?警方又沒有公開秘密證人的身份,他們怎麼會知道是我?!”
君楷深深地籲歎一聲,心中也是一片錯綜複雜,“這隻有一種可能性——命案的兇手,或是兇手背後的主使人,不但對我關系企業裡的人員了若指掌,而且也清楚你的一舉一動。
”
韻薇連吞了好幾口口水,沉默片刻後才問:“那他們抓我幹嘛?一顆子彈斃了我不是更快?”
“那表示他們别具用心,在殺你滅口之前,還想把你當作人質,以此要脅我。
”君楷頭腦清醒、思路分明地說。
“要脅你?!”
“對!要脅我閉嘴,别再追查這件事,同時也讓我明白一件事,他們會再找上我。
而且先抓住你這個證人,警方那邊便沒有人可以指證兇手。
”
“這麼說來,現在我們兩個都是活靶子?!”韻薇面帶憂色、聲音微顫。
“别說得那麼恐怖啦!應該說,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不打不相識……呃,好像是這麼說的,随便啦!反正我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是同‘床’人……”
韻薇立刻嬌嗔抗議,“喂!請你的台灣國語标準一點好不好?”
“是,我是說同‘船’人。
你我與其當别人的活靶,不如進一步反守為攻,為了保命,也為了破案,我們更應該密切合作、并肩作戰……”
“請問一下,如何‘密切’法?要我搬去你家住嗎?”韻薇輕咳了兩聲,打斷他慷慨激昂的論調。
“唔,那倒是個好方意!”
“你别癡心妄想了。
”
除了“妄想”之外,君楷還想到個好主意。
“我倒是有一計,就不知道你願不願意配合?”
“嗯……‘我願意’那首流行歌現在不能随便唱,你倒是先說說看。
”
他們一起走進大樓的電梯,韻薇按下“10”的鈕。
“我覺得……現在歹徒已經找上你,你繼續在西門町那家分店上班,我會很不放心。
”
“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危險啊!再說,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我不能連累你,害你每天提心吊膽。
”
“這麼說,你是想把我辭頭路,教我回家吃自己口羅?”
君楷感到又好氣又好笑,連忙道:“不不!你怎麼老往黑暗面想?我的意思是……反正你是我的員工,如今又有安全上的顧慮,倒不如你調來總公司上班,另方面也可以協助我。
”
以前韻薇是為了等若翔從天堂打的電話,所以才辭去旅行社的工作,到觑心茶藝館當服務生,現在上了天堂的若翔既然每天都像跟屁蟲一樣地出現在她身旁,那她倒也沒必要一定要待在觑心當“電話美女”。
“這倒是一條新路,反正你薪水照付就是!”她欣然接受。
“你答應了?真是太好了!這樣我心裡也少了一些内疚感,薪水你放心,隻會多,不會少。
”
“你當我是見錢眼開的人啊?隻要不多不少就行了!另外,這件事你也不必太過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