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曦推着一隻肥胖的麝香豬往她住的五樓公寓走,“加油,七龍豬,就快到了。
”
七龍豬是她養的豬,前幾天因膀胱結石而被她送到獸醫院治療,因為動了手術,它在獸醫院休養幾日,今天才剛出院。
她身後跟着幫她載豬回來的韓雲露,好不容易爬上五樓,一進門韓雲露就氣喘籲籲的大口吸氣,七龍豬則是累癱在地闆上。
沈如曦替好友倒來一杯水,也幫愛豬倒了一碗水,摸了摸它的腦袋,她用着哄小孩的語氣叮囑它,“七龍豬,吳醫生說,你太肥了,以後要少吃一點多運動,知道嗎?”
父親在她幼年時就過世了,母親也在她十八歲那年逝世,同一年,她撿到了七龍豬。
其實她住的公寓不方便養寵物,但那時看見它一身髒兮兮的狼狽模樣,她仍不忍心的收留了它。
這六年它陪着她度過了很多寂寞的時光,她早已把它當成自己的家人。
豬兒擡起肥短的前腿撓了撓她,豬鼻子讨好的拱了拱她的手。
韓雲露好笑的開口,“如曦,你叫它減肥還不如直接帶它去抽脂算了,你看它那身肥肉,啧啧啧,不但有兩層,走起路來還會晃。
”
“駒駒。
”豬兒轉頭朝她叫了兩聲,似是在抗議她的嘲笑。
“雲露,七龍豬可是很有靈性的哦,它聽得懂你在取笑它。
”沈如曦笑說。
“最好是聽得懂啦。
”她才不相信一隻豬會聽得懂人話,喝完水,她将杯子放在桌上,瞥見旁邊的茶幾上擺着一幅畫,她随手拿起來看,幾秒之後,她滿眼驚訝的回頭問:“如曦,這是你畫的嗎?”
“嗯,前幾天畫的。
”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做過了?”韓雲露逼問。
沈如曦一時沒會意過來,“做了什麼?”
“做愛呀,快快招來,你是跟誰做的?”她興匆匆追問。
她雖沒有如曦的繪畫天分,但大學時曾修過幾堂藝術監賞,現在又在一家畫廊當會計,耳濡目染之下,她對畫作的優劣、分析也有一定的了解,加上她與如曦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對她的畫風再熟悉不過,一看見這幅回異于如曦平時風格的畫,她便敏銳的察覺到什麼。
“你怎麼知道?”被好友一語點破,她錯愣的瞪大眼。
見自己真的猜對了,韓雲露得意的說:“你的畫我從小看到大,連你翹一翹屁股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了。
這畫表現得這麼明顯,我哪會看不出來?快說,那個奸夫是誰?”
沈如曦支支吾吾的說:“就那個……哎呀,你别問我啦。
”
聽她說話結結巴巴,突然靈光一閃,韓雲露脫口道:“該不會是霍尹吧?”看見如曦吃驚的看向她,知道自己猜對了,她倒是詫異了。
“那家夥開竅啦,終于把你給吃了!”
“你在說什麼?是你大哥生日那天,我喝醉了,所以才會跟他……”沈如曦有些困窘的解釋。
“所以你們是酒後亂性?”
“嗯。
”
“那霍尹醒來怎麼說?”韓雲露一臉好奇的追問。
“他說……”
手機突然響起來,沈如曦飛快的從背包裡拿出電話,看了眼來電顯示,發現不是霍尹,是協會打來的,她眼裡微露一抹失望的接起電話。
“喂?張姊,嗯,七龍豬恢複得很好,我今天帶它回家了。
是嗎?曹姊那邊被人抗議得很嚴重……什麼F:那些人怎麼可以這樣,太過分了,那現在怎麼辦?這樣呀,好,我會幫忙想想看……蛤,你要我順便找霍尹問問看,噢,我知道了,好,我再跟張姐聯絡。
”
挂斷電話,沈如曦面露難色。
自那天之俊,她沒再跟霍尹聯絡。
他也沒打電話來。
這幾天,她一直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他,因為每次想到他,那夜的事也會跟着飄進腦海裡。
但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沒見到他的這幾天,隻要一閑下來,就會想起他,想他為什麼不打電話來、想他是不是在生她的氣。
她有好幾次拿起電話想主動打給他,可是一想到那天發生的事,該怎麼解決後續問題.她就又膽怯的把電話放下。
即使事情已經過了奸幾天,她仍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原本她以為她能像自己說的那樣,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可那天見過他之役,她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就像他那天說的,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不可能假裝它沒發生。
“你們協會打來的嗎?”韓雲露出聲問。
她不是協會的志工,不過由于跟如曦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常聽她說起流浪動物協會的事,自然有一分關心。
“嗯,有個曹姊收留了幾十隻流浪狗。
她的鄰居抗議狗兒太吵了,整天鬧着要她搬定,最近還用紅漆在她門上噴了一些恐吓的話,說她再不帶着那些狗滾蛋,他就每天殺她一隻狗,直到殺完為止。
”沈如曦有些氣憤的說。
“那應該隻是想吓唬她吧。
”
“就算是這樣也太過分了,曹姊是一片好心才收留那些被棄養的狗,他們怎麼能這樣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