貫平常的态度。
一見到他回來,安蕾馬上拿起電話叫車,她告訴車行半個小時後派車來。
藍炜沒有出聲,他隻是用一種嚴厲、審判似的目光打量她。
他知道她叫了車、知道她行李打點好了,這是代表什麼?
安蕾希望他先開口,但看他這樣子……她還是自己先說吧,反正也無所謂了。
「我要離開了。
」
「妳的氣色很差。
」他的回答有點牛頭不對馬嘴。
「我拿掉孩子了。
」她淡漠的說。
「妳……」藍炜震驚不已。
「這不是你希望的嗎?」她慘笑。
他是沒有想過要小孩,但是他也沒有要她馬上拿掉孩子的意思,可是她卻自作主張的去拿掉孩子……一想到他的兒子或是女兒就那麼活生生的被弄死掉,他的心竟然一陣劇痛。
「不是說好,等我回來商量嗎?」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如此生氣。
「安蕾,妳連幾個小時都不能等嗎?」
「等了又如何?」
「說不定--」
「說不定你會想要小孩?」安蕾冷漠的打斷他。
「我們孩子的生殺大權是操在你手上?」
「那麼是操在妳的手上?」如果不是看她一臉虛弱、蒼白,他真想好好的罵她一頓。
「妳認為妳有權利殺了他?」
「你說過,孩子是在我的子宮裡。
」
「安蕾!」他怒極道。
「半個小時。
」她突然流下了眼淚,有好深的罪惡感,如果這世上真有嬰靈,她相信自己會一輩子良心不安,會永遠受到嬰靈的糾纏。
「什麼半個小時?」他冒火的問。
「拿掉一個小生命隻要半個小時。
」她開始哭泣,身子忍不住的抖動。
「當我坐上那個手術椅,當麻醉藥打進我體内,當我恢複知覺醒來時,這之間隻有半個小時的光景,而一個小生命……」
藍炜走向她,想要給她安慰。
「不準你過來!」她突然吼出來。
「安蕾……」他心痛不已。
「不準你再碰我一下!」安蕾有些歇斯底裡。
「藍炜,你永遠不會知道一個人走進婦産科,一個人坐上那手術椅的孤單、痛苦,你永遠都不會了解我所受到的傷害,你永遠……」她泣不成聲。
「不會知道!」
藍炜停下腳步,整個人僵在她的面前。
「我不恨你,我恨的是我自己,」她接着哭喊。
「這是我的報應!」
「安蕾……」
「我不該當你的情婦的!」她用力的吼出。
「妳不該這麼急躁的就做決定,妳為什麼不等我回來?我們可以……」他知道現在這麼說已經無濟于事,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他和她還可以再重新開始,明天永遠是新的一天。
「安蕾,把身體養好,我們--」
「沒有我們了。
」她止住了哭泣,目光有些呆滞。
「沒有了。
」
「我們可以重來!」他霸道的說。
「不可能重來,我要離開你了。
」
「我不同意!」他失去冷靜的吼。
「結束了。
」安蕾堅定的說。
「我說結束才算結束。
」
「藍炜,你一直就是這麼專橫、獨裁的對我。
沒錯!我是你的情婦,但我不見得要永遠當你的情婦,我已經決定……」她用一股強悍的意志力來支撐自己。
「我要做回我自己!」
「妳……」他不知該為她喝采或是痛罵她一頓,他真的左右為難。
接着安蕾站起來,明明她是虛弱得搖搖欲墜,但她偏站得直挺。
「這房子我不要了,後續該怎麼處理,你可以要你的律師和我聯絡。
」
「安蕾,妳來真的嗎?」藍炜臉色變得冷峻。
他有點不相信他在一天之内,接連失去他的孩子和孩子的媽!「妳以為我會求妳?」
「不,打死我我也不會作這種夢!」安蕾諷刺的笑着。
「我隻是你衆多情婦之中的一個。
」
「妳知道就好!」他負氣的道。
「我走了,總會再有人遞補上來。
」
「妳可以不走。
」
「藍炜,對我而言……夠了。
」安蕾提起她的行李箱,因為她已經聽到出租車在催她的喇叭聲。
「真的是夠了!」
「妳不要後悔哦。
」他警告她。
「放心,我不會爬着回來。
」他的态度令她離開得毫無眷戀、毫無遺憾。
「藍炜,謝謝你這段日子的--」
「滾!」藍炜陰沉的趕她。
安蕾吃力的拿起行李箱,看也不多看他一眼的就從他的面前走過,而當大門關上的那一剎那,藍炜抓狂的砸掉了客廳裡的平面電漿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