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醫生、抹完藥之後,樊烨漓送她回家。
若不是司淨妍堅持他也受傷了,也需要抹藥.他們不會像兩個傷兵一樣,一個綁手、一個捆腳。
“這一點小傷不用休息啦,你不是要刷油漆嗎?”
他睨向她的腳。
“你确定?”雖然傷勢不重,可她難道不用傷心嗎?剛剛她才看清前男友的真面目……
還是說她想要借着忙碌來忘卻失去心愛男人的痛苦?
想到這裡,一股嫉妒盤踞在心頭,他後悔自己送她回家的決定一一他不要她再為那種男人難過。
“我沒什麼事,爬上爬下對我來說還不成問題,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事實上,司淨妍已經不在意希傑對她做過的惡劣事了。
這個答案正合他意。
“那好,等會兒要是做不來,可别吵着要回家啊!”他打趣地說,同時也恢複了好心情,飛快地将車子掉頭,駛向他家的方向。
“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不難過嗎?”想了想,他還是問了。
他心裡明白,要是不問清楚她的想法,他會一直猜下去。
“難過?為什麼?”司淨妍狐疑地看着他。
“你是說希傑嗎?放心好了,為那種男人難過不值得,我還有美好人生要過。
”
“哦?!”這個答案讓他意外,不過也在心中佩服她心境轉變之快。
“不過我也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他的,我會去他家揭穿他的底牌,還有把錢讨回來,到時候你要陪我去喔!”
“那有什麼問題!”她不出出氣,他才要擔心呢!畢竟第一回碰見她時,她就是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啊!除非她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她,才會鼻子一摸,将别人的欺騙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那好,等我決定好日子後,你可不能反悔……”看着他綁着紗布的手臂,再看自己包裡得像木乃伊的腳,她不禁噗哧一聲。
“你看,我們都包成這樣了,還想找人算帳,是不是太自不量力啦?”
見狀,他也笑了。
“兩個殘兵敗将,我們真是有難同當啊!”
快樂是會傳染的,也能拉近彼此間的距離,當驚覺自己與他的關系已由仇視變成有難同當的朋友,司淨妍也對自己的心境轉變之快感到微訝。
也許是在心底深處,早就接受了他的提議吧?
她真是後知後覺呀!稍早前,和希傑的攤牌并沒有讓她難過太久,原來是因為心裡早已悄悄的進駐了另一個人……
他,已經取代了希傑在她心中的那位置。
這樣,會不會太快了?
“你在想什麼?”他打斷了她的思緒。
司淨妍迅速擡頭看着他的臉龐,卻又急忙移開,不敢直視他的眼,就怕被他看穿心事。
“沒、沒事。
”她說謊。
“你的腳一定很不舒服吧?就快到我家了。
”他誤以為是車子座位狹窄,讓她不适。
“嗯。
”
不久後,車子駛進私人車道,一整排歐式大别墅矗立在眼前,車窗外的景象立刻分散了她的注意——
“啊!好漂亮的花園……你每天都要經過這裡?”
“嗯,我家就在這裡。
”
“這就是你住的地方?!”雖不是獨棟别墅,可是獨立的車道和寬敞的院子,以及時尚的設計感在在都教人吃驚。
“嗯。
”
她贊歎地說:“好漂亮!”她大概一輩子也買不起這種房子吧?
“謝謝。
”大概是看慣了,樊烨漓并不覺得有什麼稀奇,可是在見到她瞠大的雙眸裡寫着意外和驚奇,他不禁懷疑起自己買到的是一塊桃花源。
“下車吧!我們直接走這裡的樓梯上去……”他停好車,從車後的行李廂中拿出桶裝油漆和工具。
這間昏黃的地下車庫,讓司淨妍終于意識到兩人必須獨處……思及此,再美麗的風景也進駐不了她的心思。
“你在發什麼呆?”
“啊?沒有……”她跟着他繞上了一樓,來到客廳。
清一色的純白色調,要不是桌案上放着公文紙袋和幾枝筆,她真會以為自己進入了一間沒有人使用過的新房子。
“你都在這裡辦公?”
沒有書房嗎?
地打量起四周,這才發覺屋子裡的冷清與空曠;不像她租的地方到處都可以看得到亂七八槽的東西。
“嗯,比較方便。
”樊烨漓走進廚房替她倒水。
她跟進去,順勢望了一眼天花闆——啊?起泡了!
“你有梯子嗎?”
“當然有,就在那邊。
”他将梯子搬過來。
“你不喝杯水再弄?”
“不了,你有沒有鮮奶啊?如果我等會兒弄到呼吸困難、有中毒症狀,你要趕快喂我喝鮮奶喔!”交代完畢,她欲爬上梯子,不意卻被他按住。
他的掌心壓在她的手背上,粗粗厚厚的,有股踏實感襲上心頭。
“幹、幹什麼?”
“我來就行了,你告訴我要怎麼弄。
”
就算他很認同她做苦工的耐勞能力,樊烨漓也不可能讓她一個人上去,何況他并沒有将她當成勞工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