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一點保障都沒有嘛。
“簽了才有機會,”他潇灑無比地揚了下劍眉,“很多人擠破了頭,還拿不到這份合約。
我可以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不要太勉強。
”
“誰勉強了?”她就是這點經不起激的個性非常要命,人家又沒明說什麼,飄進她耳裡就全不是滋味。
“簽,我現在就簽。
”
抓起合約,大筆一揮,為期五年的賣身契就這麼拍闆定案了。
白皓勻很滿意地點點頭,“歡迎你成為聚陽的一份子,明天開始上班可以嗎?”
“明天才開始算薪水?”她沒好氣的問。
白皓勾勾起嘴角,微眯着炯亮的黑瞳,說:“今天。
”
“算你還有一點良心。
”她伸手拿起其中一份合約,白皓勻的大掌竟猛地按住她。
“你?!”吃豆腐!
“公事談完了,可以談點私事嗎?”
這家夥分明不是個好人,可,為什麼講起話來總那麼懇切、真誠,令人難以拒絕。
“什麼私事?”先把你的手拿開再說不遲。
“和解好嗎?”白皓勻非但沒挪開手的意思,甚且握得更緊。
“往後我們将在同一個辦公室朝夕相處,最好能心平氣和,理性合作。
”
“多謝提醒。
”哼,有仇不報是孬種,有志氣的人,豈能不把雪恥圖強當成終身使命。
沈婕汝皮笑肉不笑地拎開他溫熱的大掌,合宜地表現出寬大為懷的模樣。
“今後我自當唯白總監的命令是從,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多多提拔。
”有夠虛僞,自己聽了都快反胃。
“由衷之言?”白皓勻犀利的雙眸緊盯着她的眼,仿佛要從中看穿她真正的居心。
“你不是要逼我立誓吧?”
就算是也行,從中學被記第一支大過開始,她發誓就跟吃飯一樣容易。
“立誓倒不必,肯賞光吃個飯嗎?”
“今天又找不到女伴陪你吃飯了?”她抓起背包,傲然旋身走向門邊,“我是來賣唱,可不是來賣笑的。
”
白皓勻沒有叫住她,事實上在她前腳才踏出辦公室,他立即就關上房門。
惱羞成怒了?哈,誰理你!
辦公室裡恢複先前的寂靜。
白皓勻若有所思地仁立在窗台邊,眼光飄得好遠好遠。
“你想,這會不會是一招險棋?”莊以旭不知何時走了進來。
“不人虎穴,焉得虎子。
”白皓勻拉上窗簾,神色陰鸷地坐回辦公椅。
“都打聽過了,沈從聲确實不知道她到台北來?”
“是的,”莊以旭挪了下鼻梁上的金邊眼鏡,慎重的說:“她是背着沈從聲到台北求發展的,洪小慧還特地交代,别透露了她的行蹤,以免引發他們父女的火爆沖突,等地處處碰壁之後,就會乖乖回香港去。
”
莊以旭和洪小慧認識多年,原是一對戀人的兩人,在濃情轉淡之後,仍維持着友好且親密的關系。
“有洪小鈴的金援,短時間内她大概不會知難而退。
”白皓勻沉吟了一會兒,道:“我們動作要快,殺他個措手不及。
”
“一切都按照你的指示進行,無論沈從聲如何接招,都會是一場難得的好戲。
”莊以旭頓了下,“怕隻怕,某個環節失了控,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
“有話直說。
”白皓勻才智雙全,豈會聽不出他話中有話。
“人是感情的動物,你又一向宅心仁厚,再加上沈小姐對你情苗暗生,往後局勢會怎樣發展,實在很難說。
”
“她對我動情?”白皓勻嗤然一笑,“不可能,這天之驕女狂妄傲慢,目中無人,她怎麼可能!”
“不可能就不會遠從香港追到台灣來。
”情字這東西他懂,随便一個眼神都能洩漏出可靠的訊息。
“洪小慧還告訴我,她跟香港那票損友講電話時,曾多次提到你,并信誓旦旦要把你千刀萬剮。
”
白皓勻聞言不怒反笑,而且是朗聲大笑。
“你還笑得出來。
”莊以旭名義上雖為星探,但實際上他也是聚陽傳播的股東之一。
以他和白皓勻的交情,他這樣的反應更令他憂心忡忡了。
須知白皓勻盡管處事圓融、予人和善,但他對女人則很少溫柔以對,理由是怕惹麻煩,因此公司裡的女同事,對他總是又愛又敬,又不敢造次。
這回聽到沈婕汝尋仇覓恨而來,他非但不撇清關系,反而笑得如此燦爛,莫非落花有意,流水亦非無情?
“諒她沒有那個能耐。
”
白皓勻滿是譏消的說。
“别忘了,她還有個叔叔,是黑鳳幫風禾堂的堂主。
”傳播業者最怕和黑道人物扯上關系。
“沈孟起?”
“沒錯。
”莊以旭一顆心已提到半空中了。
“他不足為慮,”白皓勻卻仍是老神在在。
“黑鳳幫幫主溫鳳,是我家多年的鄰居,情誼相當深厚,隻要跟她打聲招呼即可。
”
“好吧,看來你早已成竹在胸,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