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麼又為何不能接受她的積極主動?
“我說我要回家了,你别盡是望着我出神呀。
”口是心非,想要又不敢要的男人最讨厭了。
“打個賭,你以前在學校念書的時候,百分之百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學校畢業後,事業又一帆風順,唯一的缺憾是沒交過任何攪得動你心湖的女朋友。
”
白皓勻瞳仁倏然閃出兩道耀眼的星芒。
“猜中了?”就知道,難怪他剛剛一副被毒蠍咬到的樣子。
沈婕汝真的真的是打從心眼裡瞧不起他。
不會使壞的男人,玩起來既不帶勁又危險,萬一他太過投入,奉天長地久為首要法條,那豈不累死人了。
“我們是不同類的人,還是維持單純的勞資關系為妙。
”把距離再拉大一點,以便仔細看清楚這個恂恂儒雅、氣宇軒昂,内心世界卻貧乏得一無可取的男人。
“何謂不同類?好學生與壞學生?好主子與惡仆?”犀利的言詞,教人耳目一新。
“我是惡仆?”一句話馬上激起她強烈的鬥志。
太過分了,她隻不過決定跟他切人段而已,居然就用那麼惡劣的罪名指控她。
“人家隻不過是喜歡你,這也錯了?”
怒氣一上來,她好勇鬥狠的本性就顯露無遺,馬上掄起拳頭,朝白皓勻的面門揮過去。
幸好他身手矯健,及時接住她的花拳繡腿,稍一使勁,沈婕汝就跌進他懷裡了。
“自命清高的壞男人,這樣抱着我,不怕弄髒了你昂貴的西裝?”話雖是這麼說,她倒是很安穩地窩進他的臂彎。
唔,好厚實的胸膛,能躺上一輩子鐵定非常的幸福。
白皓勻不語,他正沉溺在她馨香的頸窩問。
假使有朝一日沈婕汝知曉他是如何工于心計的謀劃這一場圍獵她父親的行動,将會如何?他還會是她心目中的乖學生、好男人?
美人入懷,他内心掙紮得十分辛苦,不是沒有心呀,但,強烈的道德感,逼着他必須盡最大的努力克制狂熱的渴望。
他不能在設計她的同時,還了無顧忌的玩弄她的感情,這是他良知所不允許的。
“吻我。
”她低聲要求。
白皓勻情不自禁的照做了,倘若可以不計後果,他也許該帶着她遠走天涯,做一對神仙眷屬。
讨厭的手機竟選在這時候響起,“對不起。
”她伸手從包包裡抓出手機,一把按掉。
“請繼續。
”
怎知不死心的手機又響了。
“也許有緊急事件。
”白皓勻趁機讓自己澎湃的血液冷卻下來。
“我阿姨不會有什麼急事。
”可,小阿姨從來不曾打電話找她呀,今兒個是算準了她正忙得不亦樂乎,特地來攪局的?
再次跟白皓勻賠個不是,她接起手機輕喂了聲,就聽到洪小慧抓賊似的嗓音傳來。
“阿汝快回來,你爸從香港殺來了。
”
嗄!沈婕汝一口氣險些提上來下不去,她老爸大老遠跑到台北來做什麼?
那老頭子找她準沒好事,與其回去跟他大小聲,倒不如找個地方先玩他個痛快淋漓。
“陪我去跳舞好嗎?”如果有白皓勻相伴,玩起來可就更過瘾了。
“躲得過一時,躲得了一世?”手機裡傳出來的話,他都聽見了。
“我陪你回去面對他。
”
“好意心領了,我爸看了你包準火上加火,到時我會死得更難看。
”在沈從聲眼裡,天底下舉凡對他女兒有意思的男人都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都該除之而後快。
她千般不舍地從白皓勻身上滑下來,“不過,有件事我得先提醒你,千萬别讓我老爸獲悉那份合約的内容,否則他會不惜燒了聚陽傳播,鬧到你們肯自動解約為止。
”
“那也得他有足夠的能耐。
”他完全是依法行事,沈從聲若是敢找碴,他絕對奉陪到底。
“我老爸做事從來不靠能耐,這點你又不是不了解。
”沈婕汝苦澀地幽幽長歎,“為了不給你惹麻煩,我會先請幾天假,直到他回香港為止。
”
白皓勻不置可否地冷着臉,兩眼綻出駭人的星火,于子在寒風中望去,令人不自覺地背脊發涼。
這不是個好對付的男人。
沈婕汝無聲地告訴自己,他的正義凜然和嫉惡如仇,将來勢必會成為沈家集團強勁的對手和敵人。
愛上這樣一個人會有什麼後果?
哈,好在她一向沒有恒心又缺乏毅力,也從不相信這世間存在着所謂的真愛。
頂多三、五個月,她沒定性的惡習就會故态複萌。
白皓勻也不會愛她太久的,好男人天生注定要配個好女人,才符合社會期望。
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努力取悅自己,放心大膽敗家,不正是她的個性嗎?
車子轉回市區時,她的手機又響了,這回是她媽媽打來的,完了,今夜笃定要大禍臨頭了。
要求白皓勻把車子停在巷子口,她沒道别也沒回頭,直接推開車門走人半浴在黑暗中,半浴在昏黃燈影裡的長巷。
白皓勻在發動車子之前,瞥了儀表闆上的電子鐘一眼,時間是十二點三十七分。
在倒車時,他腦中赫然掠過沈婕汝回家可能要面對一場大風暴的念頭,這念頭突如其來仿佛閃電劃過腦海,同時疊印上她轉身離去時那單薄的背影。
胸口狠狠地一陣揪疼,讓他把車子再調轉回來,停往路邊,快步走向洪小慧所住的那棟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