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及賀蘭震誰也不理。
突然間,李沅毓耍着軟劍,一陣秋風掃落葉地直掃着賀蘭震的下盤部位,而賀蘭震縱身一躍。
“咻——”李沅毓的劍正劃中了賀蘭震受傷的腿。
“你的腳有傷?”李沅毓此刻才發覺。
“好身手!有你在芙影身邊,我也放心了。
”賀蘭震的語氣仍掩不住落寞,但依舊以劍撐起自己,正準備轉身離去。
“賀蘭震,你的傷——”芙影奔上前,欲探個仔細。
但賀蘭震隻是看着她,以無比的遣憾、無法釋懷的失望,随後不發;叩的轉身離去。
目送他消失在黑暗中的李芙影,心中霎時百感交集。
我李芙影何其有幸,能有你如此的盛情,但身為慕容王朝的女人,我也隻能銘記在心。
“他就是賀蘭震?公主前些天就是為他解黑蛛毒?”李沅毓是明眼人,心知肚明。
“嗯,”芙影點點頭,說:“我瞞着你們,是不想他的身分洩漏,既然要救他就救到底。
”
“公主做事一向有道理。
”李沅毓從不多問,因為他有顆清醒的腦袋及可洞徹事物的眼睛,在方才賀蘭震的眼神中,他看見了一位多情、率性的好漢。
翌日,弘化公主的車隊離開了芙蓉園,往王宮方向前進,而這一路上,也就真的沒再見賀蘭震的蹤迹。
“保重啊!”對他,芙影隻有這一句反覆在心裡。
***4YT.NET***
回到宮裡的第二天,芙影一大早便梳妝打理,以最美麗的容顔、最殷切的笑靥等待着她的丈夫——慕容諾曷缽的駕臨。
他會用什麼樣的熱情、什麼樣的話語來回應着相隔多日的愛妻呢?
是一個濃情蜜意的擁抱?還是耳鬓厮摩的低語呢?坐落在魚池前的芙影撥着水波,泛着聿福的笑意。
“公主、公主,可汗回來了!”銀兒老遠地就大呼小叫着。
回來了!!芙影急切地站起身,直往宮門外,可汗回營的大道上恭迎。
“公主——走慢點嘛!”銀兒和其他丫鬟都跟得急。
“瞧!公主可是迫不及待啊!”
“是嘛!咱們可汗和公主多恩愛呀!”
初秋氣爽,和風迎人,曳着一縷輕紗的李芙影猶如仙女下凡地站在宮門的巍峨前,等着她朝思暮想的最愛。
遠遠地、遠遠地,在大隊人馬旗幟飛揚的壯觀裡,那匹可汗鐘愛的黑色勁風馬昂首驕傲地出現在芙影期盼的笑容裡。
但,這一瞥,芙影的笑僵硬了——
她的可汗在哪裡?
那座騎上不見白衣胄甲的勇士,隻有一位身穿翠綠紅帽的少女飄揚着及腰的發絲,款款多姿。
她李芙影的可汗在哪裡?
莫非是滿天的塵土迷亂了她的眼睛,教她生了幻覺、惹她憂心,這一想,她更專心仔細地往那方瞧去——
是的,她的可汗就坐在騎上不偏不倚!那抹浪漫多情的神采依舊,那雙熾熱溫存的眼光閃動。
不同的是,這些以往隻有她看得見的溫柔,此時此刻,她竟在那位依偎在可汗胸前的少女臉上清晰映着。
她是誰?怎麼可以獨占了她李芙影最記挂的一切?
“公主——公主——”一旁的銀兒看着面容慘白的芙影,不禁又憂又急。
但,喚醒神智的,不是銀兒的聲音,而是迎面來襲的楚楚痛意,仿彿叮咛着她,無論如何不能失了大唐公主的威儀。
塵埃落定,慕容諾曷缽躍下了馬,抱下那位少女來到弘化公主的跟前。
“歡迎可汗回宮。
”領着家臣的芙影,必恭必敬的姿态中有些隐約的顫抖。
“這些日子,公王你辛苦了。
”慕容諾曷缽笑着,随即對着身旁的少女溫柔地開着口:“來!見見大唐的弘化公主。
”
“公主萬安。
”這少女笑容可掬地對芙影颔首緻敬。
“什麼公主?!?!日後要喚姊姊了。
”慕容諾曷缽大笑着。
“姊姊?!”芙影心中一沉,不禁望向興奮不已的丈夫。
“喔——她是回族部落庫拉拖利的掌上明珠庫拉朵蘭,我已在半個月前立她為我吐谷渾王朝的妃子,隻待回宮之際再重新昭告百姓,大肆慶祝——”
就從這刻起,芙影是如何進殿、如何回房、如何應對、如何微笑全是恍惚不明、毫無知覺。
這天夜裡,慕容諾曷缽還是來到了她的寝宮,隻是對仍陷于混沌狀态的芙影而言,已無當初的萬般喜悅。
他隻是要來說明一切。
“公主,你還好吧!”一向細心的慕容諾曷缽不會遣漏芙影悲戚的面容。
“還好。
”芙影喃喃念着,那粉嫩的臉上沒半點血色。
“我知道這件事對你而言,是太突然了。
”慕容諾曷缽走上前,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