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宮妃般可以容忍丈夫的移情别戀。
名利、權勢她全不屑一顧,隻有感情,她要全心全意。
“不,公主,沅毓不會答應你,當初侯爺把你交代給沅毓,若是我辜負了他老人家的托付,我也隻能以死謝罪,哪還會有臉回去覆命。
”李沅毓激動地說着。
“不隻李大人,還有我銀兒。
”銀兒也接着說。
“你們這是何苦呢?”滿心的感動是芙影無法表達的話語,因為她知道,關心她的也唯有他們而已,若她真的香消玉殒,傷心的也是銀兒及沅毓。
“公主,求你救救自己,也算是為了我和銀兒兩條命,你連西域劇毒都解得了,一定醫得好自己——”李沅毓費盡唇舌想說服芙影。
就在這時,有宮女自外宣報:“可汗駕到——”
他來了?!這是她病中,第一次盼到他的探視。
慕容諾曷缽一踏進門,便直往芙影的床側走去,“公主,怎麼病成這樣,都沒人告訴我。
”
“别怪他們,是我要他們别說的,這點病不算什麼。
”看到他,芙影還是高興的。
不告訴他,就是不想以此來乞求他的憐憫,既然早已一無所有了,又何必賠上自尊去讨着他無心的問候。
“都怪我這陣子太忙了,以緻冷落了你。
”慕容諾曷缽不禁面有愧色。
他所謂的“忙”,不就是在庫拉朵蘭的粉紅帳中流連忘返。
當然,曾經與他恩愛過的芙影,自然明白這個中情景,或許正因如此,她的病情才一直不愈。
“隻要可汗常來看公主,公主的病一定會好得快。
”銀兒自作主張地插着嘴。
“銀兒,别為難可汗,他有他的難處。
”芙影如此說着,無非是給自己留個後路,免得他在朵蘭的懷中,還抱怨着必須抽身來探病的麻煩。
“公主,别這麼說——”慕容諾曷缽握着芙影的手,以那久未曾見的深情說:“我以後會天天來看你,喂你吃藥、哄你入睡,好不好?”
不知是良心發現,還是擔心大唐公主新婚一年多若就病逝,要他如何向大唐天子交代過去。
總之,那天起,慕容諾曷缽就真的實現了他的承諾,每天都會來芙影的寝宮陪她說話、聊天。
而芙影的病也就真的漸有起色,那蒼白的臉也有笑容出現了。
“公主,你今天看來好極了,想不到咱們可汗這劑藥挺受用的。
”銀兒正幫芙影梳妝,準備一會兒可汗邀約的野苑狩獵。
“你想——可汗是不是對我還有情?”這些天來,芙影一直扪心自問着這件事情。
“當然,公主不論是美貌、才德、心腸都比那回族女子更勝一籌,可汗隻是一時新鮮,才會沉迷,如今公主一場病,頓時吓醒了他,立刻就回心轉意了。
”銀兒替主王呙興。
“要真如此就不枉我大病一場了——”芙影喃喃自語。
野苑,有着一望無際的草原,慕容諾曷缽總愛來此馳騁一番鍛煉技擊射箭。
今日,趁着大雪來臨之前,慕容諾曷缽領着弘化公主李芙影及回族少女庫拉朵蘭來此地散心。
“姊姊,你今天的氣色真是好!”庫拉朵蘭走到芙影的帳前向她請安。
芙影心中難免陰影,但依舊展着笑容回應:“這地方離妹妹家應該不遠吧!”
“不算近,野苑比較靠近青海湖,而我家則在另一邊呢!”庫拉朵蘭其實是位個性溫馴的少女。
“是啊!再遠也不及我的長安遠——”芙影感歎着。
“姊姊,”庫拉朵蘭輕輕地握住了芙影的手,說:“你也想家嗎?”
“你呢?”芙影反問她。
“嗯——”朵蘭點點頭,又說:“雖然可汗對我很照顧,但我還是想我娘。
”
這孩子有着副明眸皓齒,天真無邪的模樣直教人看了心疼,難怪可汗會如此憐惜!芙影對庫拉朵蘭是沒有恨的,因為她計較的隻是慕容諾曷缽的心。
事實上,她是輸得一敗塗地了,隻不過心頭仍靠着一些借口來欺騙自己——
或許他對朵蘭的愛隻是昙花一現,也或許他愛她比愛朵蘭多一些。
不,應該她才是他的最愛,朵蘭隻是為了平撫回族動亂的手段。
“姊姊——姊姊,你在想什麼事情嗎?”
“喔——沒有,我隻是——”芙影突然間想起了另一樁事,問着朵蘭:“你——你愛可汗嗎?”
隻見朵蘭臉上泛起薄暈,點着頭說:“嗯!打從我第一眼看見可汗,我就……就愛上他
“那你不顧慮自己已是賀蘭震的未婚妻嗎?”不知怎地,芙影就想起那位身負重傷的他。
“這——”朵蘭沒料到芙影會有此一問,有些愕然,但随即以堅定的語氣回答着:“那是我父親作的主,我絲毫不想嫁給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