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家狄美摩亞……”查理頑固地叫道,并且想伸手再将領子調整好。
“我管他什麼狄美摩亞,桑桑不是她,她是我……我……”皓禾在見到桑桑訝異的表情時,頓然閉上嘴巴。
“她是你的什麼?”查理沒好氣的斜睨他一眼,真拿這個執著的老朋友沒辦法,喜歡就是喜歡,還婆婆媽媽個什麼勁,真不知道他從小帶頭打架去,在商場上睥睨群雄的魄力躲到哪兒去啦?
“她……桑桑是我公司的副總經理,她穿的衣服必須合乎她的身分跟職位。
桑桑,去把衣服換過。
”皓禾說完之後,氣惱地坐回他的位子大聲地喘著氣。
查理哼著小調兒地晃到他面前。
“皓禾,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好不敢說的?”
“你不懂。
查理,要不是看在我們是死黨的份上,剛才我真想一把捏死你!”想到自己差點脫口而出地說出深沉在内心二十年的秘密,皓禾恨恨地說。
“我想也是。
我從沒見過你為了什麼事這麼失控過,自從你媽的喪禮之後,你就一直是充滿自信而且對自己的情緒控制得有如沒有血肉的機械人一樣。
”查理誠懇地将手搭在皓禾肩上,低聲地在他耳畔說著話。
皓禾渾身一震地望著他半晌之後,伸手抹抹臉。
“對不起,查理,我太激動了。
因為她對我太重要了,重要到我會不惜一切代價隻求保有她,你懂嗎?”
“我明白,放輕松點好嗎?沒有人敢動她的主意的,但你自己可别先砸鍋了。
”查理以局外人的身分勸著他。
“我知道。
”擡起頭看到穿著一套銀灰色的長窄裙出現的桑桑,皓禾的眼睛立刻轉向查理。
“我知道,我知道這套的領口也太低了,但長裙你總該可以接受了吧?都到小腿肚了!”查理大聲地叫了起來。
“你沒說的是開叉開到大腿了。
”皓禾冷冷地說完揚起了眉,擺明了不容反駁的強硬态度。
“老兄,你知不知道什麼叫流行,什麼叫女人味?”看到皓禾的表示,查理翻翻白眼的在拍簿紙上潦草地寫著字。
“好,裙子要長而且不可以開叉,這樣可以了吧?”
直到此時皓禾才露出笑意。
“嗯,這還差不多。
”
“我看你乾脆拿個布袋剪三個洞,從她頭上套下去算啦,或者找塊被單把她全身裹起來好了。
”查理不情不願地自言自語著。
“你這模樣簡直就像狗在顧他的肉骨頭似的拚命嘛!”
即使聽到查理的抱怨,皓禾也沒有什麼表示,他優閑地端起咖啡喝一口,對自己越來越在乎的心情感到很愉快。
這麼多年來,商場上的成功早已激不起他絲毫的欣喜之情,成功之于他已經是用慣了的舊印章,他所做的隻不過是拿起大筆一揮,将一間間的公司歸于他名下而已。
好久了……想想上一次令他如此在乎的事是什麼呢?他想了好一會兒都想不起來,隻是輕輕地歎口氣?
※※※
整棟房子就像沉浸在歡樂的氣氛中一樣,桑桑在車子還沒有接近孟家大宅時即已發現,這一點,她迫不及待的在車子還沒有停穩時即推開車門跑下車。
門前兩棵聖誕節才有的燈泡環飾的松樹是映入眼簾第一印象,走進院子裡,原有的花圃被挖空了,形成了不小的池塘,而那棵漂亮的垂柳也正好就在池塘旁迎風招搖綠色的枝條。
門前的草地也被整塊鏟了起來,用各色大理石拼排出各式各樣的圖案,院子的左側多了座涼亭,右邊原是車房的地方變成一排排百合花花架,花菜下是幾組用大理石雕琢出的桌椅。
院子裡有很多陌生人來來回回走動著,男男女女都像各司其職般的拿著彩帶或燈泡串成的彩燈,在院子裡的樹木間穿梭。
就好像遙遠的記憶中,一模一樣的景象。
站在通道上,桑桑一言不發地瞪著這個景象,直到皓禾将手放在她肩上才突然驚醒了般的尖叫一聲,向樓上跑。
急急忙忙地沖進以前父母的房間,她很快地拉出衣櫥的抽屜,抱出一大疊沉重的相片簿,很焦急的翻著那些泛黃的黑白相片。
“桑桑,你怎麼了?”皓禾追了進去,看到桑桑渾身顫抖得厲害,他沖進去抱住了她震動的身體。
“桑桑,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一樣的……一樣的……”桑桑拿著那張照片湊到皓禾面前。
“為什麼你要把院子變回去以前的樣子?為什麼?不,你不可能會知道的,除非你看過照片……”
“桑桑,你冷靜一點,我把院子恢複成以前的樣子有什麼不對嗎?”皓禾擁著她坐到床上,輕輕地将那張照片自她手裡抽出來。
“不好,那個池塘……”桑桑說著痛苦地開上眼睛。
“我小時候差點在那個池塘裡淹死,幸好被救上來了,可是後來又有一個小女孩在那裡淹死了,小女孩的媽媽把她丢進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