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警方派來的專家忙碌地架設著各種設備,室内每個人神情凝重,坐在門口附近的幾個人雖也同樣不發一言,但彼此之問眼神閃爍。
“皓禾,你真的要付出這種離譜的代價去換回這女人?這可是你千辛萬苦所打下的江山啊!”塗揚波看著皓禾在一張張的文件上簽署著,忍不住出理道。
“她不是個普通女人,我愛她。
”皓禾将寫好的文件交給伫立在一側的彼德,面無表情的彼德很利落地整理著一疊疊的轉讓書。
“你……一個女人怎麼可以跟男人的事業相提并論,自古以來男人的成就是以他的事業來評定,你現在為了個女人,輕易的把名下的财産都變賣,這成何體統!”明知阻止不了他,但塗揚波仍不放棄地加以遊說。
皓禾很快地半轉身子面對他。
“塗先生,我不在乎你對成功或者女人的觀點為何,或許你可以對女人為你犧牲性命或名譽而無動于衷,但是我不行,我發過誓要保護她的。
”
幾乎是察覺不出來的懊悔浮現在塗揚波滿是老人斑的臉上,他強自鎮靜之後,顫巍巍地柱著拐杖站起來。
“我明白你對我一直懷恨在心,即使連我提供的資金都不屑接受,甯可把你的心血都變賣掉。
但是皓禾,我說過的話永遠兌現,隻要有需要,那筆款子你随時可以動用。
”
皓禾冷淡地起身送客。
“謝謝你,我心領了。
”
在塗揚波的歎息聲中,皓禾心煩意亂的倚在門口看著塗揚波頻頻回首一副欲言又止地朝自己望,心裡有股沉重的壓力,迫使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甩甩頭,他大步地朝那個高聲叫喚著的警員跑過去。
“什麼事?有消息了嗎?”
“剛才接獲回報,在這個大轉彎處有煞車痕迹,輪胎大小和花紋吻合,另外在山谷中找到孟小姐的車,車内有血迹……”咎員指著地固且一一解說,說到後來他停頓下來看著皓禾。
恐慌立即籠罩著皓禾,腦筋立時變得空白,耳畔隻剩下一陣陣的嗡嗡響聲。
“你的意思是?”
“孟小姐可能受傷了,另外車子有被吊鈎的痕迹,可能是綁架孟小姐的歹徒将車推下山谷的。
尹先生,我們必須完全清查你曾交往和有生意往來的人,這已經不是件意外,是蓄意綁架。
”
“可是他們隻要我準備好等他們的條件,已經快二小時了,為什麼他們還不打電話來?”皓禾急得加熱鍋上的螞蟻般團團轉。
門口附近的幾個人對看一眼,其中一個人往門外走去,其他人則帶著無聊的表情,看報的看報,聽股票報道的聽得全神貫注。
彼德将皓禾所交代的事都記在他那本厚厚的手冊上,朝皓禾點點頭,随即向外走去。
頹喪地坐在沙發上,皓禾擔憂不已想著警方所說的話!桑桑可能受傷了。
天,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我不該太大意的,我應該親自接送她才是……他深深自責著。
“皓禾啊,這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長。
桑桑被綁架,而你又要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跟綁匪周旋的事兒上,公司裡大大小小也要有人管理才行……”孟贻林兒皓禾失魂落魄的坐在那裡長籲短歎,走近皓禾鄭重其事的說道。
狀似漫不經心地擡起眼皮,皓禾在心裡怒罵著這些人的無恥和落井下石的行徑。
“哦?你有什麼意見呢?”他盡量保持平靜的語氣。
“是這樣的,既然現在桑桑沒辦法執行副總經理的職位,我想依我過去十幾年來在平靖的經驗,我可是比任何人都夠資格來代替桑桑執行業務。
”
“大哥,我們也都在平靖十幾年了,有經驗跟資格的可不隻你一個人。
”旁邊的贻祥和贻安不甘示弱地叫。
“你們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我們不是說好了,不要再為這件事傷和氣的嗎?真是的!”剛自外面走進來的美月,聽到兩個小叔又在為這個話題擡杠,她氣急敗壞的加快腳步。
贻祥跟贻安悻悻然地坐下,臉上都帶著怨恨神色。
“所以我說皓禾,為了大局著想呢,我看我就先代理桑桑的副總經理一段時間,嗯,到她回來為止。
”孟贻林說著和妻子交換個狠毒的眼神,露出詭谲的笑意。
“有這個必要嗎?”皓禾眯起眼睛,淩厲地掃射著所有的人。
“公司有彼德。
”
“再怎麼說他總是外人,我可是桑桑的大伯父。
人家說長兄如父、長嫂如母,桑桑又已經是無父無母的孤女了,我這個大伯父多照應她一點也是應該的。
”孟贻林說著露出了不可一世的神情。
皓禾雙手交叉在膝蓋上,跷起的一條眯來回地晃動。
“桑桑不再是一個人了,她已經有了我。
”
孟贻林愣了一下,但他随即變了個臉色。
“話雖這麼說沒有錯,親戚畢竟是親戚,桑桑有你照顧是最好不過了,但這公司裡的事,還是要有經驗的人才能勝任愉快。
”
皓禾擡起頭還想再反駁他時,卻瞥見在門邊的彼德朝自己做了個手勢。
這時警員也匆匆走過來,将鈴鈴婪著的電話塞進他手禀。
“尹先生,盡量跟他拖延時間,這樣我們才能确定他的位置,必要時可以要求孟小姐跟你說說話!”看到皓禾緊張地點頭,他手一揮,所有的人立即喋費地聽著經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