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安一色微笑道:「黎家目前是還不愁吃穿,但時間一久,家财總會散盡的,到時候也就玩完了。
妳也知道,一生貧困潦倒、無人聞問的藝術家多如繁星吧?而黎眩也會是其中一個。
」
「這都不關我的事。
」安一色趁他口沫橫飛之際,使盡力氣,準備出手拉住他的手臂,好狠狠地把他甩開。
哪知駱希似乎已看穿她的動作,居然先一步破壞,阻止她出手。
安一色一驚,擡起長腿要踢他,駱希卻又搶在她出腿前快一步地封住她的動作,而且順勢使出擒拿手,扣住她的手腕。
「啊──」痛!
駱希笑得好樂。
「我剛才不是提醒過妳了?我學過武,妳一個女孩子家怎麼打得赢我呢?」
這麼可怕的人還有武術加持,這樣豈不是更敢為所欲為了?這會兒,安一色真的怕了。
駱希誠心地道:「請妳不要拒絕我的邀請,讓我們一起攜手在未來的藝術界發光發亮吧!」
安一色再也忍不住,再也受不了了!
「黎眩,救我!」忍不住地,她看向他,向他求救。
「妳确定?」他好整以暇地看着狼狽不堪的她。
「确定、确定啦!」
「那好。
」黎眩點頭,走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扣住那隻抓住安一色的手,痛得駱希哇哇大叫。
「你竟然對我動手?!」天之驕子的他哪裡受過這種屈辱?而且他懂武的,所以立刻出手想抓住黎眩的衣領好予以反擊,但黎眩又快一步地扣住他的手腕,再以逆方向一扳,以詭異的手法制住他的反擊。
「啊!」駱希又大叫一聲,好痛、好痛!「放開我!不許傷害我的手,我的手很寶貝,傷不得的!」他可是未來的名畫家,雙手絕不能受到任何的損傷。
可是黎眩的手段卻極狠、極殘,他好怕手被他給折斷掉,于是不敢跟黎眩起更激烈的沖突,趕緊跳了開去。
安一色也躲得好遠好遠。
這些權貴子弟一個比一個可怕,吓死人了。
駱希駭然地連連後退,即便知道黎眩在各方面的成績都是頂尖的,可沒料到他這麼的厲害,居然連武術都精通,還差點就把他的手給折斷了。
但在離去前,他還是不甘心地放話道:「黎眩,你不能阻止我跟安一色當朋友,不能的!安一色,我……我下次再來找妳,再來跟妳溝通!妳等我,我會再找妳的!」他深深地看了安一色一眼後,才不甘心地逃之夭夭。
望着他的背影,安一色餘悸猶存地喃喃念着:「好可怕的人,你的朋友竟然這麼恐怖……」
「妳搞錯了,他不是我的朋友,我跟他隻是不小心念了同一所學校罷了。
」黎眩沒事般地走向她,對她的「誣指」很無奈。
「都一樣!」她反駁。
「不一樣。
我以為經過這次事件,妳也會有所體認了。
」
「體認?體認什麼?」她瞅着他。
「體認到跟我交往也是件很不錯的事。
」
「才怪!我還是不想當你的女朋友!」她又一次地否決道,表情既無奈、又煩躁。
黎眩定住動作,習慣掌控一切的他,再次無法理解她的思考邏輯。
安一色回下眼眸,不願與他的視線相對,十根手指頭不住地絞扭着。
經過這件事,她隻會更氣自己──氣自己為什麼還是向一個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人求救?
她的風骨毀了,不喜歡仰人鼻息的她、不喜歡欠恩的她,還是欠了黎眩。
黎眩開口問着。
「妳排斥我是因為我家或許隻是個空殼子,所以覺得未來沒有保障嗎?」
她一愣,擡起眼,想了想之後,瞪着他道:「對啊,你家既然風光不再,變成空殼子,那我就更沒興趣了!」她突然快步往前走着,一直走着。
「我對你沒興趣,也不想對你有興趣!沒興趣、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沒有……」她一邊走,一邊大聲說道,又突然回過身,故意用雙手摀住眼睛,就是要讓他徹底明白她真的對他沒興趣。
可是,她卻從指縫中偷看他,偷看他這個人。
那宛如精雕細琢出來的俊美輪廓魅力無比,那修長的身軀更是時時刻刻散發出令人怦然心動的氣質,黎眩簡直優秀到接近不真實。
如此俊美的外型,當然會讓人動心。
可是,她敬謝不敏。
至于他的個性……更是邪魅到教人難以掌握。
所以,她怕呀!
至于那個駱希說黎家已經「家道中落」的話,她并不相信。
憑黎眩的氣質、看他的舉手投足、再配合那沈潛難測的性格,誰曉得不按牌理出牌的他會不會正在玩乞丐王子的遊戲?
總而言之,這樣的男孩子她不該去接近。
不搭、不搭的,他與她完全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所以要在麻煩接近前,狠狠地砍斷這條線。
「走吧!」他蓦地拉住她的手。
吓!他什麼時候靠過來的?就趁她在胡思亂想的空檔嗎?
安一色慌忙地叫着。
「又走?又要去哪兒?」
「繼續培養感情啊!」
「啥?」
「培養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