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結束,酒宴接着開始,一道道令人食指大動的美肴端上桌,大夥打開話匣子東家長西家短,整個宴會廳人聲鼎沸,十分熱鬧。
桌上的美食看得莳莳垂涎三尺。
“你一點也不像新嫁娘,至少該掉兩滴淚表示一下嘛!”沈恩容看着不斷把菜送進嘴裡的莳莳。
“你這麼說就對了,你可是堅強的時代女性,才不受傳統的束縛,别拿那一套壓我。
”
“咳、咳。
”子易暗示她該敬酒了,而不是一直和伴娘大聲地竊竊私語。
可是莳莳沒有接到他的暗示,繼續發表大論:“怎麼可以随便掉淚,嫁人嘛,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咳、咳。
”這次他更用力一些,不巧的是該暗示的人沒暗示到,反而其他的人全擡頭了。
“所以,女兒有淚不輕彈——”莳莳依舊對着伴娘發表高見。
“莳莳,該敬酒了。
”像她這種少根筋的人來暗的是行不通的,他終于了解到他娶的是什麼樣的女人了。
莳莳臉帶僵硬地笑,對着泰半不認識的人認識的人舉杯。
女方親人隻有母親一人代表,至于女方的朋友不外是辦公室的那些三姑六婆。
“莳莳,你老公帥得不得了。
”
有嗎?
“他看起來好體貼喔!”
會嗎?
“他一定是顧家的好男人。
”
是嗎?
“莳莳,他有沒有哥哥或弟弟的?”
捧了半天,這才是真正的目的吧!
身處一群羅哩叭嗦的女人中,且為從矢之的感覺太恐怖了,不趕緊脫逃,後果不堪設想。
“不好意思,我要去敬下一桌,等會兒聊。
”莳莳撂下這話,便抓起衛子易的手,拉他奔向下一桌。
這會兒,輪到衛子易身陷沼泥,他不由得低低呻吟,祈求平安度過此劫。
“新郎官,這就是你娶的嫩草?”書棋帶着促狹的笑容打量莳莳,身子也欺近這看來清新稚嫩的新娘。
衛子易把莳莳拉到身後,護着她免遭狼欺。
由于過于突然,一個不穩,莳莳險些跌倒,她拍拍胸脯,幸好沒在衆人面前出醜,心裡還叨念着這個人怎麼這麼粗魯……
沈恩容緊張地拉拉她的裙擺,在她耳邊嘀咕一下。
“什麼,我把酒潑到他身上。
”莳莳忘記壓低音量,使得周遭的人全都聽見了,正一副興味盎然,等着看好戲的樣子。
書棋不理會子易射過來的高壓電流,抱着老婆痛快大笑。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反正隻有一點點,你就假裝沒看見。
”莳莳臉上寫着“無辜”兩大字,連聲單聽來也很無辜,無辜的小手慌亂地拿過餐桌上的濕毛巾補救性地幫他把酒抹掉,不抹還好,越抹越大片。
子易的臉色,随着擴大的範圍越見鐵青。
“你老婆的聲音好細、好好聽喔!你就是被她的軟語呢喃給迷了去吧!”書棋的話等于是火裡倒上一杯油,接着他轉身向莳莳說:“你有沒有考慮當歌星或是廣播員?别浪費了這天賦,隻對子易一人說太糟蹋了。
”
“沒有。
”莳莳随口應了一聲,心思仍停留在如何補救那看來昂貴得吓人的西裝。
“那就太可惜了,不然一定有很多人會被你的嗓子給迷倒,就像我們的‘衛硬漢’拜倒在你的聲音下,是不是子易不準,這種男人最小器了!”書棋最後一句學莳莳的聲音,嗲嗲地對子易說,那聲凋真是妖娆到毛骨驚然的地步。
子易當下不好發作,眼神卻透露着殺意,向這饒舌該死的男人掃去。
書棋不以為然,這子易就是太正經了,非得趁此機會好好整治一下這正經八百的個性。
‘好了,你别老死賴在這一桌,人家還以為我們為難你。
”他拍子易的肩膀。
“你放心好了,今天的事,我定會銘記在心、大肆宣傳、弄得人盡皆知的。
保證不收取廣告費有用,讓你免費揚名上萬。
夠意思吧!”
“謝謝!”衛于易有兩百萬個後悔,認識他這種落井下石的小人。
qydz0820qydz0820qydz0820
就在新娘幾乎要撐不住,即将失聲尖叫時這場堪稱盛大的豪華的婚禮終于宣告結束。
新郎新娘極不親密地擺在宴會廳門口,接受賓客門最後的祝福,兩人臉上的笑容都僵得讓人不忍卒睹。
由終人散,兩人很有默契地同時呼出一口長氣,相視而笑,不過這笑容裡倒是摻和着陌生和尴尬。
莳莳拉子易轉過身,背對着雙方殘餘未走的親朋好友。
她伸出右手,臉上亮着誠懇的笑容,語調細柔輕輕吐出幾句軟語:“謝謝合作,也恭喜我們步上成功的結婚單身生活。
”
衛子易似乎被她的聲音給催眠迷惑似的,愣愣地回握她小小柔荑,不自覺将手握緊了些。
“喂!你累了是吧!手可以放了,我也很累哦。
别想我扶你,各自保重。
”莳莳抽回自己的手,說完這話還打了個大呵欠,雙手轉拍自己粉嫩的臉頰,怕自己熬不住要睡着了。
衛子易被她一提醒,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