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郵局。
”她打算越過他的阻擋,海皇偏偏不讓她如願。
“去郵局?”星亮的黑眸劃過一抹陰暗,他心念一轉後道:“怎麼,你該不會要把這些值錢的東西全都拿去寄掉吧。
”
“你說對了,我确實是想把這些礙眼的東西全部寄去給慈善團體,請他們變賣換錢,這樣總比留在我身上有意義多了。
”
“你連一件都不留?”她昨天不是還很高興的跟關問浪四處挑選新衣裳,可想而知選中的每一件衣服大概都留有她跟關問浪同遊的回憶吧。
“我留不起。
”
他的黑瞳多了絲亮度,她要把衣服送出去那是最好,隻不過——“衣服我管不着,倒是我送給你那條鑽石項鍊——”
“我一樣寄掉!”她毫不猶豫地回應他。
黑瞳的亮度又消散了。
“這是一條價值六十萬的鑽石項鍊。
”
“你以為我會稀罕?”這條鑽石項鍊對她來說才是侮辱,一種真正的侮辱。
他斜脫她。
“何必呢,這樣做能洗刷什麼?你又打算證明什麼?你想表演給誰看呢?”
“我表演?”厲害,又是一串徹底的侮辱。
魔魁的眼底閃爍着陰森的讪笑,他諷刺說道:“隻可惜,你這麼賣力的演出卻是得不到效果,那人并不在場。
”
“你在說誰?我在演戲給誰看?”她瞪他,海皇滿口的渾話到底在說什麼?
海皇撇撇唇,脾睨之意躍然而起,既然她打算裝糊塗,那麼他就配合點先别戳破。
“菲兒,倘若你執意要把這些貴重物品拿去送人,我是不反對,倒是有句話我想先提醒你。
郵寄的工作晚個幾天再去做吧,你最好暫時别出門,要知道你全身上下都留着我的吻痕,倘若被‘熟人’瞧見你的模樣,不擔心你的‘清譽’将毀于一旦嗎?”
他竟然還能調侃她,他竟然能夠……“我身上的記号不都拜你所賜!”
“太冤枉我了,天地良心哪,不隻是我沉醉其中,你也其樂融融。
”
“海皇!”她小臉刷白,身子顫抖着,一股不該有的痛楚放肆地鑽進她靈魂的最深處裡。
楚菲霍地丢下手中的提袋,回頭就往别墅裡沖。
這就是一步錯,滿盤皆輸的道理嗎?這就是她沒有斷然拒絕的下場。
海皇說的并沒有錯,夜裡那場驚心動魄的糾纏中,她并沒有盡力地拒絕他的侵犯,她沒有、完全沒有,反倒像是欲迎還拒,所以活該被他嘲笑。
她頭也不回地沖進浴室裡,扭開水龍頭,便讓嘩啦啦的冷水直往她身上沖。
她拼命搓揉身上的吻痕,使勁、用力地拼命搓揉着……吻印的存在對她而言是種恥辱,是她投懷送抱想擄獲海皇的證明。
“你發什麼神經!”追趕上來的海皇見她瘋了也似的不斷搓揉身上肌膚,連破皮了都無所謂,仿佛那些痕迹全是嗯心、肮髒的化身;她非要去除不可。
“住手,我叫你住手聽見沒有,住手蔔!”他抓住她的手,四散的水花将兩人的衣服全都打濕,但誰都管不了了。
她失魂似的喃喃反問道:“這又關你什麼事了?我要把自己的身體洗幹淨又關你什麼事?”她手一揮,繼續用力搓揉着。
“我隻要把自己洗幹淨,就不必再看到你用勝利者的姿态對付我,我隻要把你烙印在我身上的痕迹全部洗刷掉,我就可以恢複到原來的我。
”猶記得初見他時,她隻當他是個狂野的掠奪者,她清楚地看透他的本質,也明白他對她的欲望全來自于她的不馴,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地和他的征服欲望做對抗。
不管海皇如何的布下天羅地綱來挑逗她的心。
她都告訴自己千萬不能上當。
她一直知道他想盡辦法要馴服,她一直是知道的……
但是……不知打從何時開始?她居然毫無警覺地漸漸悖離了自己當初的決定。
她還是被迷了心。
這是否證明海皇的确是一個偉大的征服者。
海皇迎視她不甘心的眼瞳,唇角泛出冷笑道:“是嗎,你确定這樣做就能洗淨你自己,可以成功擺脫我?”他并沒有出言安撫,反倒步步進逼。
“可以!”她僵直着嬌軀,眼中那抹乍起的挑戰決定要将他的身影徹底赴出去。
“我會提醒自己必須做到,我會把自己的心再拉回到最初始的純淨,你,海皇,隻是我的主人,也僅是具備主人的身分,再無其他。
”
“聽起來似乎很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