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床上瞪着天花闆,司寇舞蝶真的是被滿腦子的問号給攪得一團混亂。
即使目前的情況可以很确定的講,她和亢襲天改善了關系,但,僅止于改善關系這一項嗎?
想想又有點不太對勁,因為好像又滲入了些許戀愛成分在裡頭,戀愛……一句熟悉卻又懵懂的文字,怎地無法加諸在自己身上。
因為她和亢襲天既沒有花前月下卿卿昵語,也沒有在海濤互訴情衷,連認識都是出自于彼此特殊的身分,和對彼此心性上的測試,雖然有過接吻……
思及此,小手不自禁地撫上被他的氣息印過的紅唇,好啦,好啦,算是有過肌膚的接觸了,也不否認對他感覺不錯,但這就是愛情嗎?
搞不清楚少女懷春應該有的反應和态度,而目前的情境是脫離了她所能理解的範圍外,這樣的相處能稱之為戀愛嗎?即使是,卻顯得好詭異喔。
更重要的是,亢襲天是個已有女朋友的男人,那個怪怪商覺兒?一個會把男朋友往别的女人身上推的傻子……
哎呀,不對,不對,舞蝶抱着腦袋直晃着。
到底誰呆?誰蠢?定論可還沒有出來,搞不好她才是被欺騙的一方,畢竟她現在仍是處于糊裡糊塗的莫名狀态。
忍不住長歎一聲,這算不算是無病呻吟的一種,在這種非常時刻淨想這些毫無意義的風花雪月,完全忘了她肩上還有許多艱巨的工作得完成——想到工作,不得不轉移到她目前的戰績上頭去,知道至今得分是多少嗎?答案是——大鴨蛋。
丢臉哪!
一事無成。
就在舞蝶滿心頹喪、沉溺在自設的煩惱中時,門闆被悄然推開來,司寇舞蝶懶洋洋地側首望去,映入眼簾的居然是一張憔悴不堪的可憐臉蛋。
司寇舞蝶一驚!吓都吓醒了。
商覺兒,她那張動人的嬌顔此時正噙着汪汪淚水,帶着勾魂懾魄的凄美幽然踱進司寇舞蝶的房間中,她似乎悲傷過度,嬌弱的身子顯得氣虛,每個步伐都顯得搖搖欲墜。
“覺兒,你怎麼啦?快坐下,快,快點。
”她喊,因為傷勢,舞蝶無法起身扶她一把,隻能焦急的直嚷要她趕緊坐下,見她神色疲憊,似乎遭受重大打擊的慘狀,司寇舞蝶心驚肉跳的。
完了,完了,一定是因為昨天的事。
昨天因為她受着傷,體力不支,所以覺兒不敢口出惡語,隻好先做大方,若無其事地把亢襲天“借”給了她。
今兒個知道她精神恢複點,悶在心裡的話終于忍不住得以宣洩了,所以現在來跟她攤牌。
全是她的錯,所以就算被罵、被怨,也隻能摸摸鼻子乖乖接受,沒資格反駁。
扛着罪業,舞蝶靜靜等待她開口罵人,但覺兒卻隻是猛掉眼淚。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舞蝶被她哭得方寸大亂。
“覺兒,你别再哭了,哭也解決不了問題,把話說出來會好過些。
”在勸人家的同時,自己卻像隻待宰的羔羊,等着被人烹煮。
覺兒淚眼一擡,淚水卻是流得更急,無法言事以對。
舞蝶看着看着,心都揪在一塊兒了。
“好、沒關系,你慢慢哭,等你哭好了,我們再談。
”
“我是不是很沒用?”終于,商覺兒吐出聲若蚊蚋的哽咽,也帶着訴不盡的苦楚。
舞蝶不禁陪同她難過。
“不要這樣想,你隻不過是性子纖柔了些,脾氣溫馴了點,但這并不是壞事呀。
”
她惆怅苦笑。
“但這個性子卻害人一生。
”
害人一生?有這麼慘嗎?再說有亢襲天保護她,何需擔心這麼許多。
“你想得太嚴重啦!”
“是嚴重。
”熱燙的水液繼續在她臉龐漫開,平添更多愁。
“我已經傷得他什麼都沒有,都失去了,難道還不嚴重?”
什麼呀?
“亢大少爺權大勢大,連黑白兩道都得忌憚他三分,誰那麼有本事可以傷他,害他失去什麼。
”司寇舞蝶不解地回應。
“我不是指亢大哥。
”
不是?
哇!她真要昏了,她怎麼老是跟她各彈各的調。
揉着額角止痛的同時她也明白不能怪人,該怪的是自己的心虛,所以每回才都弄錯了人家的話意。
“你不是指亢大少,那麼你是指……”
“覺兒。
”忽地,從遠方傳來一道氣焰萬丈的叫喚,朗朗傳進來,磅礴的聲勢裡卻怪異地隐隐帶着某種憐惜,司寇舞蝶是聽出來了,可是當事者的反應竟是驚跳起來,臉色化為慘白。
“他來了,他還是來了?”她不斷喃喃反覆,驚恐莫名,害怕的模樣連帶把舞蝶都給吓得半死。
“誰來了?”
“不,我不能見他。
”商覺兒反身就往門外跑,但來不及了,一條黑影已經氣勢如虹地擋住她的去路,獨裁的氣勢宛若唯我獨尊的君王,令人不安極了。
恍如世界末日降臨,商覺兒呆呆地不斷後退、後退。
“你怎麼可以闖進奉天苑裡,怎麼可以?”
“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