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少奶奶花了整晚時間特地為你準備了宵夜,你快進去吃,公事包我幫你拿。
”聽到開門聲,金姊從廚房端了碗熱騰騰的人參雞湯放在餐桌上,随後沖出飯廳,小心翼翼地對着剛踏進家門的夏嚴寒說道。
“金姊,我不餓,你自己吃吧!”他面無表情地吐出這一個月來第三十次相同的話來。
“還有,你告訴她,叫她别再費心思,我無福消受。
”說完後,頭也不回地踏上樓梯,回到他自己專用的卧室去。
望着他淡漠的身影絕情而去,金姊無奈的深深歎口氣,她一轉頭,藍苡情一副略顯蒼白的神态,楞楞地站在玄關處。
“苡情,别傷心,大少爺他不是故意的,他隻是!隻是……”金姊辭窮了,都不知道該找那種理由來安慰她了。
她勉強地泛出一抹微笑來,輕輕說道:“我了解,我不會怪他的。
”她吐出一口氣來,說:“金姊,我們再一塊把雞湯喝了,否則實在大浪費了。
”她強忍着滿眶的淚水,硬是不許它流出來。
她坐在餐桌前,機械化地舀着湯,食不知味地一口接着一口喝着雞湯,重複這三十天來同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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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苡情,你陪陪金姊上市場買菜好不好?我們偷偷去,大少爺不會知道的。
”金姊像在玩間謀遊戲似的對着坐在陽台上發愣的藍苡情謹慎地說道:“你放心,金姊絕對不會說溜嘴的。
”
她感激地朝她一笑,搖搖頭,說:“他不喜歡我出門,我就不出去,我不想背地裡做出忤逆他意思的事情來,金姊你還是自己去吧!不然他要是知道了,也會責怪你的。
”
金姊無奈,隻好自己拎着菜籃離開苡情的房間,一路嘀嘀咕咕地走下樓去,硬是想不通大少爺怎麼會做出這麼些個奇奇怪怪令人百思不解的舉動來。
他們是對新婚夫妻,但事實上,他們不隻沒有像一般新婚夫婦恩愛的難舍難分,反倒像是一對結婚多年的怨偶,兩人相隔十萬八千裡遠,他把苡情視為陌生人,言行上極盡無理之能事,連她這個外人都忍不住偷偷地打電話回美國去,告訴老夫人這檔子事,請老夫人想辦法替這對郎才女貌的佳偶解圍,可惜結果依然——老夫人隻是深深地歎息,要她别介入他們之間的事,還要她完全遵照大少爺的意思行事。
自喪夫後,又因膝下無子嗣,她到夏家幫傭十年,她所認識的夏家人個個謙和有禮,是很能體恤他人的大好人,但在這一件事情上,大少爺的行為卻如此反常……她再歎口氣,能做的她都盡量做了,可惜的是,她實在對苡情的遭遇無能為力。
怔忡地望着金姊下樓去,藍苡情雙眸中的孤寂更濃,她喃喃低語道:“他在考驗我,在試驗我對他的感情究竟是不是真的,我怎能支持不住,這麼快就敗下陣來,怎麼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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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時,他整裝出門;淩晨二點,他才拖着疲憊不堪的身子回來,天天如此,連星期例假日都不例外,他總是刻意避開會直接與她面對面的機會,一個多月來,他們見面的次數用手指頭比就可以比的出來。
為了要她自己證明她說出口的話絕非虛假,他對她要求道:她要真愛他,那她最好乖乖待在家裡,那兒也别去;她要是真愛他,最好别過問有關公司營運狀況的一切事務;她要是真愛他,最好别三姑六婆的用電話到處向人訴苦,也别接聽任何人詢問的電話,他要她做到與外界完全斷絕聯絡,她要能做到這些,那他才會“初步”相信她是真心誠意的。
而他唯一例外特準她可以聯系的唯一對象——是藍家人。
為了使藍耀焜對這樁婚姻不起任何疑心,她還得費盡心機強顔歡笑的安撫住藍耀焜,不讓他起疑心。
所以,再避無可避的情況下見着面時,夏嚴寒總用那冰冷的眼神直直瞅着她,再用極端不信任的口吻詢問她:向藍家告狀沒有?他正等着看她的狐狸尾巴露出來。
現在的她好比籠中鳥,被這間美麗高雅包裝下的豪華大宅給密密包圍住,無法動彈,對于生性自由慣了的她而言,這苦悶難受的日子可想而知,然而行動上的不自由無所謂,神傷的是精神上的壓力讓她倍覺辛苦,她的一切牢牢的被夏嚴寒那對不信任的眸子給鉗制住了。
她不是不能一走了之,而是她不許自己踏出夏家,她願意忍耐,願意用深情的心慢慢融化那張被冰封住的容顔,讓他有重展笑靥的一天;隻要他愛她,甚至隻是一點點的可能性,她都願意孤注一擲,那怕換得的是抑郁而終,她都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