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一顆腦袋迷迷糊糊的,整個人根本無法承受這一項乍來的事實,浮載的心思被灌上的全部是打鴨子上架的無奈,她原本設定好的情節根本已經呈現一百八十度的大颠覆。
瞧瞧此刻的自己,沒有白紗禮服在身,僅以一件洋裝代替,他說他讨厭繁文缛節,不喜歡台灣流行的結婚沙龍照,隻想舉行一個簡單的儀式,簡簡單單的情定一生。
無妨。
這些解釋作法她都能欣然接受,即便他又矛盾的四處宣揚這場婚禮的進行時間,邀來貴賓共襄盛舉,她也全然無異議。
問題是,這場婚禮的降臨太過突然,突然到令她措手不及,況且原本的構思下,這場婚禮的主導權應該是掌握在她手中才對,用心計較的她才是布局的下棋者,唯有她才能夠笃定地在會場穿梭指揮,是她在操縱這場愛戀的啊!
可是現在;路徑悖離了她的計劃,浮載的心情宛若懸在雲空般,充斥着惶惶不安感,更糟糕的是:受忖于她必須成功的壓力下,已經沒有時間讓她再去探索個中緣由,被逼入死巷的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盼望這一切全是她庸人自優。
“笑一個。
”
命令的魯莽霸道又無理,這該是新郎倌的應有态度嗎……宋薔吃驚地!
意識到自己的疏冷,他再道:“你的表情好象在參加一場葬禮。
”
她搖搖頭。
“原諒我的失态,隻不過……隻不過這份喜悅來得太不真實,我整個人到現在仍然是暈陶陶的。
”
他竟點起煙,背過身去,僵硬的背脊似乎也透露出他些許的情緒。
“你同樣不安?”宋薔敏銳的捉住他的反常。
“婚約是我提的。
”
“外界的風風雨雨你難道沒聽過,也不在乎。
”
“笑罵由人。
”他冷哼。
“笑罵由人?”宋薔鬥膽的再問:“我真值得你做這樣的犧牲?”她知道自己沒有好出身。
薩亦霍然回頭,犀利的目光緊瞅着她,彷佛她問了一個極可笑的問題。
“怎麼,連你也看不起自己?”
“非關輕視,而是……而是你不覺得這整件事情輕率得像是一場遊戲,完全沒有道理可尋,還有……還有紀弄玉呢?她又該怎麼辦?她不是才是你真正的愛人,她……”
“顧忌這麼多,那麼我取消婚禮。
”他斷然地打斷她的話。
宋薔倏然住口!
“好不好?取消它?”他嚴厲地凝睇她,姿态肅重到令她心驚膽跳。
“别……别開玩笑了,你動用了一切的人脈,讓國内知名的達官顯貴、名聞要人,通通暫時放下手邊工作趕來參加這場婚禮,取消它,這玩笑會鬧大的。
”她垂眼掩飾心中的慌張。
薩亦譏诮一笑,冷酷極了。
“應該是這樣的。
”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彷佛證明了某件事,總之他嘲諷的表情都不像要步入禮堂的新郎倌。
宋薔别過臉,雙手緊緊交握,不安的指頭直扭絞。
四周不斷彌漫的煙塵,将這對新人全因在迷蒙中。
“薩……”她嗫嚅地開口,心中閃過一絲不安。
“典禮快開始了。
”
她深深吸了口氣,回眸再肯定。
“你不後悔嗎?”
“你呢?”他反問,雙眸宛若一泓黑黝黝的潭水。
心悸難安,真言幾番欲出卻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沒有時間縱容她反複了,也許這個機會僅有這一天。
“和你結婚,是我人生最大的期待。
”她麗顔低垂。
“很好!”薩亦臉孔帶笑,眼神卻是冰凍的。
“那就來吧!”他伸出手。
柔荑遞交給他,握住,霎時兩人齊向另種人生的選擇。
幹淨潔白的教堂裡,少了鮮花拱景,同樣随意到過分簡單。
賓客分成兩排站立候着,雖然每個人的心思所轉盡不相同,但追求答案的興趣倒是頗為一緻。
究竟這場婚禮真是在宣告風流公子願困家庭?抑是有意藉此揭弄某項令人眩迷的玄機?總之,葫蘆裡裝着的究竟是哪門子奇藥,成了人人急欲窺究的答案,每個人都睜大眼睛仔細等候事情的演變。
來了!
但見這對新人步上紅毯,一步一步地踩着過分莊肅的拍子,感覺不到絲毫的喜氣。
跨步着,汗水卻一顆一顆自背脊不斷滑下,濃厚的新娘粉妝大概也掩蓋不了她蒼白的臉色吧。
肅立在講壇前,宋薔偷偷睨眼,想再次看清薩亦的臉色;但迎面刺進玻璃窗的逆光卻把他的五官包探在強光裡,如裡上一層紗,模糊難測……
汗,流得更急……
音樂聲止,異常的甯靜緊接席卷罩上!過分死寂的氣息令她清楚的聽見自己如擊鼓的心跳聲。
砰!砰!!
站在講壇前的牧師終于開口了,祝福的詞彙依舊不帶任何喜氣,還幾近叱喝!
有這麼不甘